“是阿栀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位是阿栀的道侣吗,也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和小阿栀很是相配!”他有些热切地拍了拍褚云祁的胳膊,后者不知怎的竟也不曾反驳,眸子里仿佛盛满星子,光华流转。
秦栀俏脸一僵,她抽了抽嘴角,连忙伸手攀上苗子越的胳膊,道:“苗大哥还是这般自来熟哈……”
当初刚遇见苗子越和柳凝时,以为他是个十分沉稳端方的哥哥,没承想柳凝才是那个永远沉着冷静的姐姐,苗子越在她面前时,常软下声音唤她阿姐。
秦栀无数次夜里睡不着,也看不进去书时,便来找柳凝说话,可她蹲在墙角听见苗子越一口一个“阿姐”,一字一句求她亲亲抱抱,着实大跌眼镜,自那以后她再也无法正视这个举止有礼的大哥!
她轻咳一声正欲解释,便见苗子越挠了挠头,托着下巴面向她,自认为小声说道:“原以为阿栀会和白帝陛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承想你竟跟阿凝一样,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
接着自顾自搭上褚云祁肩膀,狡黠一笑,“哼,他们那些年纪大的懂什么情调,还得是咱们年轻男人!你说是吧小兄弟!”
“苗大哥!你住嘴吧!”秦栀着实听不下去了,上前便要捂他的嘴。
这厢褚云祁已然红了耳尖,显然是禁不住逗的性子。
苗子越见状以身高优势避开秦栀的手,继续冲着褚云祁竖起大拇指,“小兄弟肌肉还得练啊,你瞧你瘦的,日后跟着你苗大哥锻炼,苗大哥好好教你。”
说罢他带着些许暗示一般拍了拍褚云祁的后腰,又挺直自己脊背给他展示自己健壮的肌肉。
“……苗大哥,他是我弟子,不是我道侣!!”
秦栀无语到忍不住合上眼,苗子越这么些年不见,话密了不止一星半点。
后来她才知道,大同派大部分人搬去了白帝城,如今留下来的不足双掌之数,皆是恋旧之人,平日在这偌大的院子里各司其职,也鲜少能得闲碰面。
听了秦栀的解释,苗子越似是有些失望,接着眼前再度亮起,道:“你果然还是喜欢白帝陛下!”
“啊”不知怎的,提到白曜的名字,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秦栀竟有几分心虚地望了望褚云祁,见后者神色如常后方才松了一口气,“苗大哥真是造谣一张嘴,阿栀在后面解释跑断了腿!”
“我这就去找凝姐姐告状!”秦栀叉着腰哼了一声,下巴翘起装作蛮横的架势来。
褚云祁倒是第一次看见她耍这番娇憨小女孩脾气的模样,不禁眼帘微颤,心尖也跟着抖了一抖。
“哎!别呀!”提到柳凝,苗子越急了,“好阿栀,我的秦大小姐!都怪你苗大哥一个人在这找不着人说话,给憋坏了,你可别到你凝姐姐面前乱说!惹恼了她,白日里没人和我说话,晚上也没了!”
秦栀面色清冷,下巴微微一点,道:“嗯,看我心情罢。”
苗子越又纠缠了秦栀几句,方才哄好了她,又回头拍了拍褚云祁的肩膀,“小兄弟,方才多有冒犯,不要跟苗大哥一般见识!——不过你若是对肌肉感兴趣,苗大哥也能教你练胸肌,胸大肌才是吸引女孩的必杀技!”
接着他双臂合拢,给褚云祁展示胸前肌肉……
“什么苗大哥,他是我弟子,该叫你苗大爷才对!”秦栀笑得有几分戏谑,胳膊捅了捅苗子越,引得后者又跟她插科打诨了一阵。
春夏时节,柳絮渐起,如飞雪般落在众人肩头发尾,打闹得有些累了,苗子越便带她往内庭走,柳凝此刻正在藏书阁温书。
苗子越不是外人,于是秦栀边走边开门见山对他说:“苗大哥,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样东西。”
苗子越下意识问道:“是什么东西”
秦栀定定望向他,答道:“千年不老藤。”
不知怎的,提到千年不老藤时,苗子越面露难色。
精怪
瞧出苗子越神色不对,秦栀小心问道:“有何不妥吗”
苗子越摸着头笑了笑,答道:“这不老藤有些诡异,而且你们来得不巧,前几日他刚从大同派的藏书阁逃走了。”
说着说着众人已来到藏书阁门口,苗子越推门而入,秦栀与褚云祁紧跟其后,
“这不老藤就像成精了似的,喜欢人类的书籍与乐曲,还会学人类的举止,实在骇人,于是我驾车将其送去白帝城,过了几日它又出现在藏书阁附近,只是这些时日它不知怎的消失了踪迹,许是被其他事物吸引住了。”
苗子越提到不老藤,亦是撇撇嘴,抱着胳膊似是起了鸡皮疙瘩。
“阿凝,你瞧我带谁来了阿凝……”
踏过熟悉的长廊与楼梯,扶手上仍留着秦栀幼年时照猫画虎的符咒,众人来到楼顶,绕开通顶的巨大书架,满身书卷气的清秀女子俯身在书案前,似是困乏地昏睡过去,见状众人本是不愿打扰,可秦栀目光微移,忽然看见缠绕在她脖颈后的一根纤细根须。
她眉头一蹙,快步走上前轻轻扶起柳凝的身子,便看见她面色发白,嘴唇乌青,显然是窒息的症状。
苗子越瞳孔猛缩,上前同秦栀一起小心翼翼扯下根须,秦栀给她打入一道内力疏通气管,苗子越则去掐她的人中,过了半晌柳凝终于醒过神来,眼眸里还有几分混沌,却已然认出了面前的苗子越。
“阿凝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苗子越心疼得眉毛都揪成一团。
秦栀也从柳凝身边探出头来,有些紧张地望向她,“柳凝姐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