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行嘞,您先坐着。”
李白茅问,“这么多东西,你吃得完吗?”
“给工人当夜宵的。”
李白茅一算时间,等做好再带回去,可不就是夜宵吗。
李白茅看小二挺忙,就自己跑去端了杯壶茶,一人倒了一杯,开口问道,“秦师好像对你不是满意,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没错啊,就像长生与你,就像通史与我,尽管都十分遥远,甚至完不成,但还是要去完成啊。”
他撇了撇嘴,“我都说了,我背不完通史,他不是照样逼着我去背吗?”
茶汤醇香馥郁色泽清透,是杯好茶。
湛长风哑然,这李白茅看着挺二缺的,没什么心眼,想法倒是别样通透,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通透。
无怪余笙韩之高这两个聪慧的能和他成为朋友。
“可能是我文史不好,和他沟通不畅吧。”湛长风回道。
李白茅摸了摸脑袋,能和秦师打机锋,跟余笙你来我往,摆那么厉害的棋局(若不是社学关门了,那两人还得僵持呢),怎么想都不是文盲啊。
“我看你字写得不错的!”。
这话很真心实意,不过湛长风只是懒懒应道,“我只会这两个字。”
如果按藏云涧人能看得懂的标准来算的话。
李白茅听明白了,也想岔了,以为她不会写字。于是内心十分佩服,明明文盲却理直气壮,叫人看起来十分高深,人才!
他兴奋道,“行啊姐妹,你这装得我们都被骗过去了,快教教我呗,我总是漏底,让人嘲笑。”
湛长风看他双眼放光,觉好笑,左右无事,便一本正经开始瞎编,“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首先你得先确定你的立场。”
李白茅搬着凳子挪到她身边,“什么意思?”
“意思是与人交流时,你将自己看成上位者下位者还是平等者。”
“平等者如何?”
“不卑不亢。”
“也对,下位者如何?”
“不卑不亢。”
“啊?这不是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前者展现的是自信,后者显露的是气节。”湛长风悠悠道,“生命无贵贱,然能力有深浅,背景有贫富,心有高低,品行有优劣,思想有差,原则有别,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句话确实是真理,你一旦与人交往,便会一直遵循着这句话。然后我们可以来打一个比方了,如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之所以成为朋友定有对彼此间的认可度和情感维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