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茅想了想,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们变得一无是处,没有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你会如何?”
“他们不会的。”李白茅否定道,过会儿又道,“说了是朋友,就一辈子是朋友。”
湛长风不置可否,“情感消耗的方式有很多种,时间距离认知差别,你还想得起某个亲人去世时的痛苦吗?这份痛苦还在吗?”
李白茅双手绞着,着急的样子像是自我肯定,像是辩白,“我一直很怀念他们。”
“怀念而已。”湛长风道。
李白茅脸色一白,一根粗筋的人居然开始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在说装样子吗?”
“装样子,首先,你得有样子。”湛长风说,“平等来往,不卑不亢,其实是告诉你,平等来往的前提是你们有匹敌的实力和相近的优秀,你不用屈膝,他也不用迁就,而如何做到这点,就是要你保持自己的自信,让自己优秀或者更优秀,否则,只能渐行渐远。”
“自信?”
“有能力解决自己惹的事,有魄力担当该承的责任,有实力在亲友困难时施以援手。”
李白茅若有所思,渐渐竟有点狼狈,良久扭捏问道,“我该怎么做?”
“扬长避短罢了。”湛长风顺口一句。
修缮
湛长风神识一扫,发现食盒里多了一个菜,“是不是放错了,我没点这个菜。”
小二连连摆手,笑道,“没放错没放错,多的一个菜是老板娘送您的。”
湛长风看看李白茅,若有所思,拿了食盒,温文而笑,“替我谢谢老板娘。”
小二哪能不应好,这小姑娘不笑的时候冷而疏离,笑起来温润又带着点书卷气,气场十分舒适,就算再多送几个菜,他也不替老板娘心疼。
湛长风告别李白茅回到湖边小筑,将食盒交给范之里,范之里愣了下,没想到她会买饭菜回来。
昨日在他家留宿时,他便得知湛长风只吃辟谷丹,不吃东西,所以今儿他见湛长风好像没准备晚饭,就自个儿拿了点过来。
现在一想,她哪里是没准备,是压根没想准备,本身不吃东西,又有点不通人情,怎么会想到给做工的村人弄饭菜。
范之里颠颠手上的食盒,没开盖都能闻到香味呢,花费不小吧,这是开窍了?
他高兴地回头朝村人招呼:“易姑娘给你们买宵夜回来了,我看看啊,呦呵,还是李三娘家的,你们可有口福了,快做完手中的事吧,不然饭菜凉了可别怪我!”
村人们沸腾了。
“真是李三娘家的?我上次买了一道笋炒肉片就得二十四个灵珠呢!”
“她家的肉能一样?都是山野里跑的,又有嚼劲又鲜嫩,哎呀不行不行我好像闻着味了。”
“这回我们真有口福了,谢谢易姑娘!”
做工的村人们接连道谢,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