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生火起灶,我亲自下厨为白先生接风,以尽地主之谊。”
李贞笑着看向福安,后者微微躬身,退至后堂。
“你们两个!没看见客人来了吗?还跪在那里做什么,我现在要去后堂做饭了,回来白先生要是说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要你们好看!”
李贞捋了捋袖子,指着李太行李镇岳两人,双李赶忙起身,鸡啄似的点头。
“白先生,失陪。”
李贞拱手作揖,神白须笑着再还礼。
走之前,李贞狠狠瞪了双李一眼。
双李直直看着母亲走去后堂不见身影才长长舒一口气,两人这才起身。
李太行耸了耸肩膀,看向一旁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的神白须。
“老二,馊主意啊,你把这小子叫过来干什么。”
李太行手肘搭在李镇岳肩膀上,下巴指了指神白须。
周围的丫鬟与侍从也都积极散开,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
“嗨哟,哥,我要不把老白拉过来,你得在那跪到明天早上,更别说吃娘做的晚饭了。”
“去去,你也配说教老子。”
李镇岳嘴一撇,白了李太行一眼,往左一撤,李太行险些摔个狗吃屎。
“想不到两位在外纵横疆外内宇,在家里头却是这般缩如鼠虫,真是大开眼界,不得不喟叹李母教导有方,见之晦涩啊。”
神白须笑着抱拳。
“你小子脸皮可真厚啊,这种事儿你也好意思来管?上御执都没办法,你能做什么。”
李太行双手抱胸,对于李镇岳拉神白须来这一趟,感觉多此一举。
一旁的李镇岳只是拉来一张凳子,坐了上去。
“盛情难却啊,你不在的今天,情况要相对紧迫一些,也许是因为你不在场,地煞没怎么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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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更何况我的立场于骁卫有利无害,你们没理由拒绝我。”
“再者,半宝川情况严峻,光靠斩龙人一个人未免有些太抠门儿了,你们骁卫的行事风范,我懒得说。”
神白须收敛了那副笑脸,对于今天骁卫会议的情况一一报之。
李太行微微皱眉,他神情晦涩,眼神低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上御执是和李布施有着相同谨慎的人,他不会在一个内忧外患的环境中做取舍,除非有什么代替了他的取舍…”
李太行抬头,看向神白须,再一联想他今天来的目的,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哪怕强如斩龙人,当前神骁杀势最强天道剑修剑,在面对削山六宗的牵制下也都身陷囹圄,中了白下霁之毒后更是旦夕之间,她尚且如此,你一个局外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你固然可以让上御执相信你,而且他一直也都偏向于你,可万一你的选择是错的,万一一切付出都付之东流,那上御执的收场必定凄惨。”
“出师未捷身先死,在神骁,可谓历历在目,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你已经遍读神骁史书,能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
李太行并非不信任神白须,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搅乱整个西方秩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鼠目寸光之徒?
他是不敢肯定神白须,他固然很强,可他的思维太过疯狂,他可以事事陷阵之志向死而生,那是因为他孤身一人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骁卫不是,骁卫是一个国家的政府,是一片天地的要,骁卫一次都不能错,否则,便是更天换地,倒退重来。
“举棋不定,优柔寡断,这都是你们神骁的兵家大忌,为兵者当兵贵神,我这不是在跟你讲兵法,而是在和你说目前神骁的局势。”
“你知道今天会议上天罡音绕梁和点朱砂都说了什么吗?她们不信我作为一个外人能了解神骁的内部情况,我也知道她们会那样说,因为我的身份。”
“可事实是你们就是拖不起,上御执上位才不过两年就死了一位地煞,更何况还是列中最强,而如今居还然要一个外人顶替,这不是捉襟见肘?这不是对待眼下川外兵事的无能为力?”
“尚有贤人不得用,内忧外患当断不断,如今斩龙人将折,谁来填下一个洞缺?是你李太行,还是李镇岳?”
神白须先是看向李太行,后者皱着眉头,再是看向李镇岳,同样是长叹一声。
“音绕梁点朱砂,一个个清高的很,外来人怎么了?外来人就不分是非了?我大可告诉你们,清理盘龙,就是你们求我,我都不干,因为那是上御执自己捅的篓子。”
“削山我也不会管,我一个人都不会杀,这千年世仇也是你们自己纠结来的,我就是一个来旅游的,关我屁事啊?”
神白须骂骂咧咧,可双李也没太大反应,好似就是理应如此一般。
“可我却帮了你们,掣肘盘龙,抵御削山,我一马当先,先断了你们的优柔,再一个个把你们都拖下水。”
“事态风起云涌,暗流涌动,一个个都站在干岸上,能看见个屁的是是非非?”
李太行挑眉,李镇岳也一下站了起来,两人看向神白须,莫名其妙。
“你很高尚,非常高尚,甚至给我一种清白的感觉,我现在有点好奇终焉究竟是怎么得罪你的了。”
李太行所言或许不应该是终焉怎么得罪的神白须,而是神白须究竟因为什么竟要得罪终焉。
“你如此大义凛然舍生取义,就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