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o:o,两人才在繁华的东街一路返回。
东街分为百竹,长义,湘庭三座城区,神骁的地理大小划分为川,洲,城,街,区,要相当拗口一些,前大后小。
因为神骁大陆地址分区是根据九千年前全青复的山川堪舆地图来划分的,曾经的八爵也就是所谓的八川,川地与川地之间的区分才叫洲。
同西方城区一样,城区是最大的管辖地区,也是最大的居住地,这一点四方天地都是相同的。
神白须同李镇岳绕过一条极为宽敞的御道后,两人来到一条比起刚才稍微狭窄的街道。
比起之前前两条车水龙马霓虹灯亮的街区,这条街相对清冷,不,安静。
“喏,那座宅子就是我家了。”
顺着李镇岳手指的方向,在一栋古雅别墅的一旁,有一座极为古典的宅子,就像是好几个世纪之前的一样。
门前站着一位老者,比起其他房屋,它的灯火要相对清冷,给人一种萧条感。
“诶哟,二爷,您可算回来了,咱这里头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寻思还要不要去闯一回天都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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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是?”
老者先是笑着向神白须微微鞠了一躬,又是拱手抱拳,东西方礼仪皆有,先客后主,足见诚意。
“噢,福伯,你叫他老白就行。”
名叫福伯的老者眉头一皱,而神白须大概猜出来这位是李镇岳家的管事,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没有那种主仆的严肃感。
“白先生,您叫我福安就好。”
神白须笑着拱了拱手。
“对了,我哥咋样儿了?”
李镇岳突然脖子一缩,小声说道。
“李爷…嗯…”
福安嘴角往下一扯,闭上眼,摇了摇头,李镇岳脸色更差,心里拔凉。
“老白,这会兄弟得全靠你了,你可不能一会开了门就跑啊。”
“瞧你说的,我都走了这四五条街过来了,都到门口还能走了?”
“我饭还没吃呢。”
“靠谱儿。”
李镇岳郑重抱拳,福安只是笑着。
吱————
福安叫来两个丫鬟,两女子先是向着神白须微微躬身,后是向着李镇岳施了个万福,后者摆摆手。
除了神白须之外,众人合力慢慢将那扇主门缓缓推开,这门才将将打开,神白须就听到了一位妇女气愤的斥骂,和另一位男子的求饶。
“娘,您歇歇,您儿子皮糙肉厚的,那棍子您挥半天了都,别伤了您的手。”
“伤手?没有这双手,我就不能打你了?是不是没有这双手,我就成不了食天养不起你们两个白眼狼了?”
“哪能啊娘,儿子这不是心疼您吗?您看这天都黑了,您饭都还没吃嘞,咱要打也吃完了再打成吗?吃饱了有力气,民以食为天啊。”
“吃吃吃,吃什么吃!”
眼前的滑稽一幕哪怕是神白须见了也有些憋不住,他只能憋着笑。
只见一身灰袍看似儒和而风姿柔美的女妇人手拿竹条,没一会儿就打在跪在地上抱着她大腿的李太行身上。
声大劲小,李太行是打一下说一句,苦口婆心劝那灰袍妇女吃了饭再打。
周围的侍从丫鬟不是捂嘴掩笑就是几人眼观鼻鼻观心,或者抬头望天,个个憋笑。
院内同门外的景色简直天差地别,好不热闹,哪怕是神白须都能切身感受那种温馨与家长里短的烟火气。
一旁的李镇岳有些颤颤巍巍的,堂堂大丈夫,这会儿也虚的有些踉跄,可谓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老娘眉头低。
福安向着李镇岳微微躬身,后走向那灰袍妇人。
“夫人,来客人了。”
闻言,李贞很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快看向站在门庭下的神白须和李镇岳,后者脑袋一缩,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啪嗒————
“家门不幸,得此不肖子,先生见笑了。”
李贞赶紧丢掉手上的竹条,躬身作揖,神白须同样回礼。
“非也,夫人教子有方,是在下冒昧,不知礼节。”
在两人对话间,跪在一旁的李太行赶紧抓住竹条一扔,恨不得扔到天外去,他赶紧打手势让一旁的丫鬟扔走,丫鬟掩笑拿起竹条就往后堂走。
李镇岳根本没走去李贞面前,李贞一个眼色他就老老实实的跪在李太行一旁,两兄弟算是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