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来者,疯狂的罪犯,挑战着世界的秩序,挑战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底线。”
伊芙琳轻声说道。
“在攒够失望之后,我放弃了以往希望用政治手段改变这个国家的想法,没错,你没有听错,我曾真正从事于终焉,只不过…做不出什么改变。”
“我放弃了那些墨守成规的理想,决定执起长刀,去用行动改变这个国家。”
“我诞生于终焉的错误之中,我深知这其中的弊病,说我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不为过。”
“因为我扎根在黑暗中,能看到那些光明下的人看不到的污垢,我当真是想要神白须征御一名名扬天下?我当真是要做越那终焉权力之上的睥睨天下之人?”
“错了,都错了,我不过是为了给母亲离开时我的无能为力做一个交代,给父亲枉死时我无可作为的讨还。”
“看似饱满身躯之下的,是一个残破败露的悲哀灵魂…”
“才不是这样!”
伊芙琳挣扎着从神白须的背上落下来,她冲到神白须面前,抓着他的肩膀。
“您痛恨的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而不是痛恨这个世界,更不是痛恨那些没能在您危患之时施以援手的人,更不是终焉,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您自己!”
“您痛恨的是您弱小的曾经,是那个什么都留不住的神白须征御啊!”
伊芙琳泛着泪花的瞳孔直刺神白须的灵魂,一语出,神白须恍惚梦回那个仲夏良夜。
“征御,人类的寿命并算不长久,所以人生的选择总是会持续影响着人的今后余生,可你不必谨慎,一切大可都去放胆一试。”
“征御,不要强求自己,生命本就是一场略显匆促的旅行,我们这些行走在路上的人,要知道得到便是珍贵。其实不必奢求他人拥有的,应该珍惜那些自己与生俱来的东西。”
“征御,一个人的路太冷了,找一个爱你的人,不要避忌世人的视线,你大可放胆去爱,只要世人仍有不满。”
一段段回忆都出自那个一生中对待神白须最温柔的人。
他的慈爱为神白须描绘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生命,而里面承载着的,是爱,是美好的信念。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压抑到极致而导致的,神白须放声大笑。
看着眼前眼含泪花的伊芙琳,神白须不知为何,竟笑出眼泪,以至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躺在雪地里,那笑声仍旧回荡着在雪原上。
父亲,您说的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我找到了,孩儿真幸运,遇见她,哪怕用上我一生的运气也无所谓。
恕征御愚钝,曾经听着您描绘的世界我终究还是觉得太过模糊。
而如今,我已能够用自己的双脚走在这坚实的大地上了,尽管我现在步履蹒跚如履薄冰,可这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并非我命运多舛,只是我自己画地为牢,我对答案的追求太过极端,凡事总想要一个结局,然而这结局与答案都太缥缈了,以至于我穷尽所有都触不可及。
早在数十年前,在旧赫尔墨斯城区,在神白须的父亲打碎扭转石的那一刻,神白须征御的人生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终焉永远也没想到,他们摁下的那个红色按钮,竟造就了这样一个,能够扭转世界格局的人。
就像胡特斯夫·安捷所在《牢笼》一书中说的一样:
“当你拥有越多的时候,你就需要背负更多。”
而选择,永远都是双面性的,而对于未知,我们永远只能用行动去揭开面纱,这就是代价和抉择。
夜晚,星辰落幕,诺尔基斯雪原被繁星笼罩,绚丽星河,抬头,仿佛就触手可及,在那浩瀚穹顶之下,银色的万里雪原一望无垠。
而在远处的红木林中,有一缕白烟升腾着,火焰灼烧着红木噼里啪啦的作响。
两个人围坐在篝火旁,伊芙琳伸出双手,温暖的火焰温暖着她的手,而在她眼前的神白须,则在用小刀削着一根长木。
大概只是一种小兴趣,他把被削下来的木屑甩进篝火里,往复如此。
夜晚很安静,以至于可以听到第二太阳塞姆娜星轨运转的声音,两人很静,几乎可以听到呼吸的频率。
“征御先生?能和我说说…您父亲的故事吗?”
伊芙琳抬头,注视着神白须。
神白须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小刀和削好的木棍放在一旁,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合十。
他注视着篝火,神情温煦,就像下午两点半的太阳光,慵懒,温和,平静,令人困意,就像碧波荡漾的湖面。
“征御先生?怪怪的啊这称呼,不如原来的安可先生。”
神白须笑了笑,看向伊芙琳。
“那…白先生?”
伊芙琳笑着说。
“父亲说,他是一个不知平凡的人,是一个执着且死板的人。”
“他说他认死理,可在和父亲的生活中,我却从未看到他同母亲有过任何争论,有些时候我突然一想,是不是有了母亲这样一个人,束缚住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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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年少懵懂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爱,又怎么会理解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
“我的父亲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注重家庭,注重孩子的教育,他和我说,他不在乎我能不能铸就非凡人生,他只希望看着我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每一个做父母的,其实都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