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奇风镇彻底脱离关系的愿望是那么强烈,可叹她空有愿望,却没有一点办法。
一次次地失败消磨着她的信心,像无数这个年龄段的普通人,当无法克服面对的困难时,她开始怀疑自己。
抱着包站在城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好像都有他们的职责和归属,他们好像生来就不用担心什么,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总能把他们引导到正确的位置上,而这只手忘掉了沈诗怡。
“真没用。”沈诗怡喃喃地说,一只手撩起额前碍眼的刘海,她慢慢地走着,不引人注目,又有些格格不入。一直走到一个路口,她才有点缓过气来,站在花坛边,一只晒太阳的猫对着她懒洋洋地“喵呜”一声,沈诗怡呆呆地看着它。
如果能有异能就好了,如果有异能,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为什么上天会这么不公平?既然都是奇风镇的居民,那就要所有的人都有异能啊!可恨的是那些人借着异能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功利却不去做,没有异能的人却为了这些被异能者摒弃的功利累死累活。
就算没有异能,如果有一个异能者愿意贡献出异能帮她就好了,可是齐阵的异能派不上用场,付磊更是不可能的,付磊虽然是她的父亲,但是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倒不如说,就是因为他,母亲才会过得那么凄凉。
想起付磊,沈诗怡从心底里就是一阵憎恶,她打开提包,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
这是一个老板给她的,目的却是希望她在自己的店里工作。沈诗怡一开始也扔掉了不少类似这样的名片,但随着境遇越来越差,她鬼使神差地留下了一张。
既然你们都不来找我,她气哼哼地想,那我就去找他们。
可到了夜店门口,她却不知道怎么进去,犹豫不决时,她对上了一个与她陷入同样窘境的,那个陌生女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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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没有明梦柯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心中的夜店更像是古代的青楼,但事实是里面的人根本没什么心思关注她,狂舞的人群,响到可以让人脑震荡的音乐,乱七八糟的呐喊,戴着耳机摇摆的dj……
明梦柯一脸懵逼,她本以为这里可以找到一个能问话的人,结果发现别说是问话的人,连清醒的人都很难去找。
“怎么办?”她本能地、求助地看向旁边陌生的女孩,希望可以得到一点帮助,她完全忘了对方也是第一次来,当然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各种声音中,根本传不出去。
陌生的女孩吞了口唾沫,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明梦柯去那边,但从她脸上同样茫然的神态来看,她可能只是胡乱指了一个地方,明梦柯顾不上挑剔,感觉那边确实比较靠近边缘地带,她向那边挤过去,不知不觉,两个女孩已经手拉着手一起行动了。
两个人僵硬地互相拖着,跌跌撞撞地想要找个位置,明梦柯绞尽脑汁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直到陌生的女孩停下来,她也踉跄一下,跟着停了下来。
她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黑如墨的头发,绿如翡翠的眼睛,白得如同石膏像的皮肤,却一点都不难看。
第一次见到这种相貌的人,该说就算是电视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梦柯微微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于什么地方,身边站在谁,上一秒在担心什么。
尽管周围的音乐响到仿佛要掀翻屋顶,但在这个举着酒杯的男人面前,音乐声似乎也变轻了,她们都听见了他的话语:“你好,需要我帮忙吗?”
明梦柯瞠目结舌,她旁边的女孩好像对这种人比较有防御能力,大声回答:“我有一张名片。”说着,她把名片从包里掏出来,乖乖地交给了眼前的陌生人。
男人接过名片,他的手也像一个精致的雕刻品,他认真地看了看名片,明朗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看来,你是我的客人,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在陌生女孩回答之前,明梦柯的心中已经在尖叫:“愿意!我愿意和你去任何地方!不管哪里都行,下地狱都行!”
然而对方毕竟不是来找她的,她只能眼睁睁地任由陌生女孩放开她的手,向对方走过去。
没想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她:“抱歉,我要带你的朋友离开一会儿,在那之前,可以请你在这里等一等吗?我很快就会把她还给你。”说着,他将手中的红酒送过来,明梦柯点着头,呆呆地接在手中,感觉这酒杯像一块冰。
“好孩子。”男人轻笑着,揽过陌生女孩的肩膀,在明梦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而明梦柯真的像对方说的那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她的心里完全不害怕了,没有恐惧,也没有慌张,全然是麻木地沉浸在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的声音中。
“姐姐说过不能喝酒。”她的思绪非常飘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不能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中的酒杯仿佛越来越冷,周围的音乐时而大时而小,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近在咫尺,渐渐地,音乐声里夹杂了一些很古怪的变了形的声音,“咕噜咕噜”,这怪声越来越大,慢慢驱赶了音乐声,而每个正在舞动的人都在产生变化,像是融化了的焦糖,走形、扭曲、颠三倒四。
明梦柯对这一切毫无感觉,依旧傻傻地坐着,沉浸在一片空虚中。
舞池边缘,一个人退了出来,向她走过来,每走一步,这个人的身体就产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