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长乐?”
还是没有回应。
姜逸之将左百龄和苏好眠推醒,脸色异常难看:“敖长乐不见了。”
大概是小时候被人得不成样子,即便后面被姜逸之和左百龄养得还算是膘肥体壮,但敖长乐的胆子一直都不算大,有姜逸之她们撑腰的时候还行,实际上独自走夜路都会打哆嗦,还爱哭。
姜逸之实在是想不通,敖长乐会因为什么主动离开她们。
或者换句话说,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昨我睡着的时候是丑时。”左百龄心急如焚,现在也只能勉强稳下心神,一边回忆昨晚的事情,一边寻找敖长乐的脚印,“长乐当时就趴在台阶上,他当时也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是贫民窟的孩子把他抓走了?”
因为进城之后告诉过敖长乐不要随便变出原形,所以被小孩抓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逸之点头道:“分开去找吧,如果找到了互相说一声。”
贫民窟的范围不大,是苏好眠先找到的敖长乐。
他被人关在笼子里面正嗷嗷叫唤,吵得旁边的中年男人上前来踢了笼子几脚。
“吵死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猫儿不像猫儿,狗儿不像狗儿的。”
“谁知道呢,反正是捡来的,等会便剥皮吃了吧,好久都没开荤了。”角落里,一个瘦得脱相的男人眼冒绿光地看着敖长乐,“要不是我今天早上出去溜达,还捡不到这玩意儿。”
“你确定这东西没主人?”另一个正在烧水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玩意儿养得油光水滑,可不像是没主的。”
“怎么?有主的你就不吃了?装你大爷呢?”瘦子翻了个白眼,“那几个小孩发现了又怎么样?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都想把他们杀来吃了。”
眼看水就要烧开,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就要去抓笼子里的敖长乐,结果手刚摸到敖长乐便被抓伤了手背,登时尖叫着撒开手来。
“这小东西,抓人!”旁边那瘦子赶紧扑上去要抓敖长乐,“妈的,直接扔锅里煮了得了,就你们瞎讲究,吃不上了就满意了!”
三四双手齐齐朝敖长乐扑去,眼看就要将敖长乐抓在手中,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掀翻了出去。
苏好眠将敖长乐从地上拎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就让这些人这么欺负你?!啊?!”
敖长乐垮着个小脸,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不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苏好眠拎着敖长乐朝反方向飞奔而去。
很快,姜逸之她们四个就聚集在了一起,苏好眠将敖长乐往左百龄怀里一塞,气得脑袋冒烟。
“这傻小子被人抓了关在笼子里,要不是我去得及时,他就要被人剥皮煮来吃了!”
敖长乐撇嘴往左百龄怀里躲,一下子就把左百龄的袖子哭了,浑身抖个不停却又不敢吭声,生怕苏好眠又把他揍一顿。
左百龄拍拍敖长乐的脊背,温声道:“别怕,别怕,不会有事了。”
“长乐,苏好眠她太担心你了,所以对你有点凶。”姜逸之抓住苏好眠的胳膊,小声道,“是不是之前我们说进城之后不能变原形,所以你才被抓走的?”
敖长乐趴在左百龄怀里,大脑袋点了两下,更委屈了。
姜逸之点头:“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先好好保护自已,好不好?”
“苏好眠担心你,你看她马上就去找你了。”姜逸之给苏好眠使眼色,然后拍拍敖长乐的脑袋,“你不跟她生气了,握握手好不好?”
苏好眠刚想吐槽这种幼稚的哄人手段,就看见敖长乐默默地伸出了自已的爪子。
苏好眠:“……”
行吧。
她确实是忘记了,敖长乐那家伙就是个傻的,什么话都听,跟个二愣子似的。
见她俩和好,姜逸之无奈摇头。
不过说起刚刚敖长乐差点被人吃这件事,姜逸之眉心微蹙:“这凉城,恐怕治安并不好。”
左百龄赞同:“今天先在城内看看情况吧,刚刚我在城门附近看到了抓捕告示。”
说到这里,左百龄神情复杂地看了姜逸之一眼:“可能是城内的画师水平有限,总之……他们要找的是身穿红衣,背着墨色长剑的女人。”
姜逸之挑眉:“所以说,必要的时候,刻板印象也可以用来干扰敌方判断。”
“总之,我们先各自出去转转,酉时在这个地方会合。”
凉城2
酉时,几人重聚。
左百龄看上去是最人畜无害的,他出去跟谁都能唠上两句,带着满满登登的消息回来。
“我今天问了不少人封城的原因,有一个原因是重合的。”左百龄站在台阶下,看着自已今天出来的笔记,“前线战争有很多流民逃到了城外,他们落为寇,实力强大,随时可能攻进城内,迟暮为了保护城民才决定封城。”
“而为了应对这些随时可能攻进城内的山匪,迟暮加大了赋税的比例,现在城民……也担心城外流民涌进来,所以没办法,只能接受。”
姜逸之摸摸下巴:“这迟暮要这么多赋税干什么?而且……迟暮有调整赋税的权利吗?”
“据我所知,没有。”比起常年在修道的姜逸之而言,左百龄显然更了解凡尘的情况,“他设定的赋税已经超过了城主调控的范围,而且此处……似乎是文行远的封邑,也就是永昌公主和文行知的弟弟。”
突然又加入了个不认识的人。
姜逸之抠脑袋:“迟暮要么是想自已贪了这钱,要么就是为文行远贪了这钱……除了这些呢,邪修的痕迹你们有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