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慕看着阿月,一脸红扑扑地说这句话,心中想着,自己打架阿月或许害怕,特意护着没让她看见,此时有些许后悔。
周围的人虽然不多,但投来的眼光极为复杂,此时此地,可不是个诉说离愁别绪的的好时机,好地方。加之,淳于慕觉得经方才那一番,两人言辞粗鄙,又动手动脚,阿月她必定受到了些惊吓,坚持要将饭菜端到房间,送阿月回房中。
“其实,不算好久,不过月余。”待到坐定,阿月看着淳于慕,将自己没有吃完的小菜清粥,一碗一碗端出来,放在桌案上,又脱下斗篷,放在了一边,接着道:“而且,中午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盯着淳于慕做这一切的阿月,眼神之中没有他想象之中,对他突然出现解她困境的崇敬之情,但目光仍然澄净,不由得想起如梦半日的半落璧,看着阿月眼睛,听着阿月说话,近来一直烦闷且悬着的心,终于松快一些。
见淳于慕痴痴的样子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虽然认知他时他就这般,但在小栈客房之中,难免有些暧昧。阿月便也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淳于弋呢?”
“你师傅呢?”
二人几乎同时问出。
阿月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淳于慕笑道:“我们中午也见到了你们。不过……”淳于慕像哄小孩的口吻,道,“阿月还是先吃些东西,边吃我边给你讲。”
又是一块烙饼下肚,喝了几口粥,在听到淳于慕一边为她夹菜,一边说出“阿月方才听到的国师府少主娶亲,娶的正是弋兄”这一句时,阿月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洒出些许粥糜,并惊呼了一句“什么?”
着实,太奇怪了,这个事态展,着实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遑论阿月,淳于慕自己都觉得,近来的事情,一步一步,一桩一桩,变化的实在诡异多端。
淳于慕看到阿月惊讶的表情,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向阿月道出了,他们兄弟二人在离开半落璧之后,这近月余以来的事情。
当日,在离开半落璧之后,淳于弋想法子联系到之前布在边军中的暗探,而当时距离他二人最近的一个,是在已经沦作西图疆土的渠安城中。
渠安城虽已破,但好在,城中之人却少有的,没有被西图大军赶尽杀绝,沦为奴隶。经他们二人打探,以及几经波折,联系上那个已经卸甲的暗探,才晓得,渠安城其实从郡守到守卫,从军队主将到末流甲兵,都早已经向西图臣服。
苏卫王师战败,不过是个幌子,给了他们一个改换身份的机会罢了!
事情的起因,这暗探没有打听到,只是有一次轮值到为主将打扫时,遇到了主将同郡守议事,那暗探离开时,留了个心眼,偷听到一句话,正是郡守向主将难,责问其为何当月,为西图供奉‘养料’的时间晚了三日?
而所谓‘养料’,暗探说的咬牙切齿,便是那些消失了的士兵。也是那些保有气节,不愿意同流合污,或是有心向苏卫王都传递消息的士兵。
一个个的,身强力健,热血兵卒,被称作‘养料’,送到西图何处,作为何用?
没有更多消息,为免人起疑,也没让这已经换了干净身份的暗探再继续做什么。如今苏卫割出的城池中,还有能为故国查明一个真相的,本就寥寥。
淳于弋和淳于慕只得继续查探,但主将府及郡守府,都是铁板一块,半丝消息都没有寻到。最终,是等到主将匆忙接到一封急信后,在未及烧完的信笺上,找到了蛛丝马迹,而这些蛛丝马迹指向的正是兴尧城。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赶到兴尧城,这赫赫有名的西图王都,表面烈火烹油似的繁华,但细究其中,却种种异样,淳于慕与淳于弋百思不得其解。
淳于慕看着阿月听的认真,手中的饭菜已经放下,笑了一下,为阿月递过来一杯茶,继续道:“我与弋兄在城中已经多日,除了感觉城中处处难言诡异外,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却无意间现,那位使出异术的绪倞的幕僚,竟也来了兴尧城,且直入国师府,想来这西图国师与绪倞必有勾连。为了查明消失的士兵到底去了何处,也为了查找国师与绪倞勾结的证据,我与弋兄二人,几次欲探国师府,都无从下手,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迹。”
阿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满城都在寻你们,今日在那酒楼也听到了一二。那不是,西图已经知道淳于弋他没有死?”
“嗯,实属无奈,暴露了弋兄。”淳于慕叹道,“所以,今日在酒楼虽然已经见到阿月,但奈何所闻之事实在难忍。我们也想过一些可能,只是没想到,所谓‘养料’竟是那般……惹出一番纠葛,也担心再牵扯你们二人,所以便着急离开。后来,便是阿月听到的,弋兄在跟踪国师府中少主时,被现,却最终变成这般境况。”
想到那人手臂受伤,以及当时在酒楼中淳于慕的所作所为,表演的入木三分,阿月“扑哧”一声:“嗯,你们做的挺好,那些人视人命如草芥,总要受些惩罚不是?所以,你给自己,套了这么大个斗篷,是藏着踪迹担心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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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实属无奈之举。”淳于慕道,不知阿月为何问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