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次世界政府派出的两位倒吊者调查神白须参与他国政治一事,途中入川,遇海上浓雾而停,被拦截在海外无计可施,不得不退。
那等即是生体器神又是法器的神器,究竟又拥有如何的大道神通?
想到这里,神白须不自觉的想到那日在莲花池上瑶台,那位白衣绣龙的仙娥,那系挂在她腰间的一尊灵龛。
现今如下,只是心中喟叹这大道之玄,神般天造。
呼————
下一刻,好似一缕清风拍在神白须肩膀,待他疑惑转身之时,已是铃声响起怔怔出神。
此间好似如浴春风,清明如籁,待到神白须转身,那白衣女子已是亭亭玉立,红唇轻启。
“小夫子手上这物件当真不凡,可否予小女子一观?”
不知是什么竟能引得这位大驾光临,眼下她好似对那铃铛好奇,可双眼的目光从未离开神白须半点。
神白须将铃铛递了过去,后者伸手接下后屈指一弹,如玉响,如琴颤。
她一双金瞳,眼袋含笑,看着神白须目不转睛,以至于笑容浓郁,忘乎所以。
“眼下削山之乱盛起,小夫子苦思破敌之策,同好友做下约定却又在此刻犯愁,手中纵使握有此等不凡,却也并无一技之长。”
“遂…唤我,对吗?”
神白须听后微微一愣,眉头一挑,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位煌煌神明。
她仍旧的那样一尘不染,就像是远在天外的云彩,纯白无瑕的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犹如一场冬雪,将整个神骁延绵万万里的山河拂白,纵使那些个史书中再凉薄而萧瑟的雪夜的涣染,都不值一提。
或许神仙就是她这个样子的。
“岂敢妄称诏神,小子不过偶有所感,神君来的太……”
神白须一顿,蛰龙已是整个人倾身向前,她那独属于神明的忘忧遣眷袭来,令神白须飘忽欲神,下意识竟忘了所言。
“来的太蹊跷。”
回过神来后的神白须向后一退,抱拳拱手,蛰龙也是咧嘴一笑,如花一般摇曳。
“想必小夫子自然是懂不得这操法之术,愁天愁地,再一想到骁卫诸位的安排,心里着急。”
“又想起初入神川,逢生体器神牵引的大雾,那般深奥,试想着能不能临阵磨刀,且做一搏。”
“对不对?”
说着,蛰龙漫步上前,好似缠上了神白须一般,将距离拉的更近,视线的距离差,让神白须有些凌乱。
委实是眼前神明太过丽质,之前只是远远展望便已觉得惊为天人,眼下近在眼前,竟让人觉得不可逼视,甚至让神白须觉得眼花缭乱。
“神君明察秋毫,心如明镜。”
他只得就范,任由那人贴靠。
“小夫子瑶池前,心比天高睥睨天下,纵使诸神在前也不过薄纸一面,不动声色,眼下却如此这般的窘迫,进退维谷。”
“是不是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命运,这众生红尘的滚滚波涛,才更令人在意?”
她好似有意这么问,以至于让人听起来好似有些像在埋怨他那天的倔强与固执,可她一双眼神含情脉脉,明显只是在问,问他哪一个更重要。
“人在行将就木之前也都往往羸弱,便会忆起前生如何的英勇雄壮,小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血肉之躯,谋政在身已是疲神乏力,还要同人打生打死勾心斗角,自然也有穷尽之时。”
“还望神君莫要取笑小子自不量力。”
神白须借着躬身行礼的空子抽身后退一步,蛰龙见状只是勾起嘴角,将手上提着的铃铛握住。
“小女子倒是可以推波助澜送小夫子一臂之力,只是……”
说着,蛰龙转身,余光瞥向神白须,狐媚而笑好似不怀好意。
神白须心有灵犀,却也是先一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是得求来的,可眼下突破南地是骁卫政务在身,乃是分内之事,并非天坎那般,是为天下黎民。
因此他一时僵住了。
而蛰龙见此,却好似恨铁不成钢般的一甩袖,将手中铃铛直接扔了回去,神白须慌张接住。
“本以为小夫子心怀众生系志于民,眼下正值祸乱之际国民不安,理当慷慨就义荡平贼寇义不容辞,到了此刻痛下抉择时,却就哑口无声?”
她哪里是生气,有人生气是笑着眼袋挑着眉毛的吗?
她明摆着就是想让神白须求她,可又不想说是自己想让他求她,她想让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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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知道他会以九龙放权于民而做辩解,表示神明的立场不能更替,即便她说此即为众生而非骁卫,他也会用更多其他站得住脚的理由来驳回。
即便是莱特丽丝都说不过这位小夫子,她又能如何?
要他因一人之私而废天下之公,根本不可能,可这哪里是废公?而是敬一人之私而还天下之愿。
神白须看着手里的铃铛,想起天都府拐角相遇的那红裙少女,以及那灰袍老者临走前的箴言,又想起自己九龙一行结束之后,对上御执说出的当仁不让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