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千年,你终是女儿身一介,如此所为,岂不有失礼统?矜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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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岂不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比起那男子阴险起来的狡诈,女子耍滑起来的死缠烂打也不遑多让。”
饶是神白须这种能说会道的人也在这会有些无语了,看样子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只见神白须探手一搂,直接抱住唐望整个人,抽出一只手架在胸前一甩,顷刻间那人衣衫散开,春光乍泄。
神白须搂住唐望的右手就势一推,竟扯开她的腰带,一拉一提,后者见此眉头一皱,泥菩萨也有了三分火气般一头撞在神白须面门。
“嘶……”
唐望旋身撤出,一抽神白须手中腰带,反手一震,抽在他脸上,一丈红。
“先生倒是色胆包天,登徒子尔。”
“我不这么整,你能撒手?这会儿吃了亏你又讲道理了。”
“想不到千年时光,竟栽在你这小王八蛋的手里,阴沟里翻了船。”
“该。”
唐望伸手要打,神白须有恃无恐,她不得不就此作罢。
“祖师神龙见不见尾,我同上官语蛰打了个照面,也算不打不相识,算得上同门师兄弟,此见祖师,于我这肉体凡胎,蓬荜生辉。”
神白须咧嘴一笑拱手抱拳。
“同门师兄弟?先生要是想要挖苦小女子,这种泼脏水的下三滥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比起你以陈也先三生相硬撼上官语蛰清罡气,捣碎那两脉之争来看,简直小家子气。”
唐望双手抱胸,斜着身子歪着脑袋看着神白须,嗤笑道。
虽说言语讥讽针尖麦芒,可她眼神中的欣赏都快流出来了,到了这时,也只是嘴角勾着,心里乐着。
而此时的神白须也微微有些恍惚了,两人差距如天海之隔,而眼下一见如故,让他真正觉得,他似乎和这个国家的神啊仙啊圣啊,离的是真不远。
就跟邻居一样似的。
以至于到了这里,两人心有灵犀般,说她唐望听闻神白须臭名昭着,而到了眼下见了真人,事实往往与想象缺差太大。
饶是那斩龙人都盘旋左右,说神白须神气都不为过。
“祖师前来,于百忙之中抽出万机之身,不会就为了在小子面前夸个两三句,以长神骁武道威风的吧?”
“眼下半宝川战事连连,一天两座城,三天一座山,方圆万里山峦成平地,碧湖化坑洼,莫不是扰了祖师清修?”
“还是说宝川战变,天下缭乱,迫使诸如祖师这般天上地下的散仙都再不忍袖手旁观?”
神白须拱手笑道。
也是,她唐听行于神骁消失了大概有三四千年了,不说天下武者,就论这黎民众生,像她这种人,一不是圣人,为国为民,二不是官籍,为国为家,偏居一隅闲云野鹤,哪里会对这个国家的未来着想。
说归说,神白须对眼前这个奇怪女人并无好感,你一句我一句也不过逢场作戏的寒暄,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神仙。
他觉得,占着茅坑不拉屎,说什么一方神明,更是脱裤子放屁,神白须的确算得上一个无神论者,他更相信人类的双手。
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在听了这番话之后的唐望第一次皱了眉头,神白须也感受到了一些情绪,竟然是一种委屈。
“先生究竟有多讨厌那些坐看云起听风穿林的神仙?以至于是个与避世不出四个字沾边的人都好似与先生有不共戴天之仇。”
“削山之乱祸及连载,先生遍读史书岂能不知?它神骁执政争权夺利诡变风云,自酿其祸,先生竟要把气撒在小女子的头上?”
“饶是小女子这般的无辜,竟也都成了先生口诛笔伐之人,先生倒是大义,大义到连我这么一介女子都容不下眼。”
谁敢想唐望竟真委屈起来,一跺脚,双手叉腰,脸别向一处。
神白须见此挑眉,他越来越觉得,神骁里这些越是年纪大的,反而越小孩子气,眼下这唐听行的做派,可就差躺地上撒泼打滚了。
“谁理你,千年百年,于祖师而言,不过眨眼,小子不过一介俗人,当然就只会争名夺利,就是小心眼,只知道看着那几亩田地。”
“在其位谋其政,没祖师那么闲云野鹤,告辞。”
说着,神白须抱拳告辞,错过唐望大步走向城关内。
哪知,神白须走了数步,却莫名一直在原地踏步,以至于脚下出沙沙声,都未能同唐望拉开距离。
神白须眉头一挑,后退一步,同唐望并肩,再向前,原地踏步,他又退一步,再往前,分毫不进。
感情是让人困在一个笼子里头了,只能退不能进,进退维谷。
“你哪是小心眼,你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