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剥夺为人的身份,贬为同野兽的行列,例如,神白须征御。
犯罪的动机可以更变,可错误,必须要拿到明面上来说,而错误,不能同正确对比,因为法律不予人情。
仅在它的指控权利范围之内所实行它的执行力,即,法以人论。
所以,哈奎因教团秉持库恩所表的律法规则,秉持绝对正义的同时,让公正面向世人,而非掌权者和制裁者的手中。
法律不会因为法官的职位而降下神圣的冕绳,如果它的对与错,仅讲究责任的承担与犯罪之后的惩罚,那么将一无是处。
在极力为受害者征求公平与公义的时候,必须要对施暴者给予严厉的惩罚与剥夺。
天秤的平衡在于执权者,也在于众人的呼声,没有什么是比群众的目光更雪亮的了。
因此库恩库伦诺夫斯基被冠以“国父”之名,他整治的法律是西方国家强盛的基石。
傍晚,两人才堪堪下楼,比起昨日火烧云,今天,已是夜幕明月星稀。
而楼下,有一位白裙美妇人似乎等候多时,她见了两人,挥挥手,莞尔一笑。
初见,她眉眼含笑,气色出尘,再看,同梁且知眉宇之间有些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狭长柳眉与落水凤瞳,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神白须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梁且知身后,后者已经同那白裙妇人相拥,相视一笑。
“白先生?”
那妇人看向神白须,两人对视之后,她躬身作揖,而神白须见状,向右一躲,妇人皱眉疑惑,不解。
“神骁自古说,客不压主,我见阁内上下青黄白绿,过往来者皆是点头哈腰,纳身便拜,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神仙似的。”
“就连阁主安排的迎客赠礼的这一身黑袍,穿着都感觉火燎燎的烫了,梁夫人当世之肱骨,宾天下之大夫,小子受不起这一拜。”
神白须拱手作揖,微微低头躬身,这一身黑袍就更衬托的出他的谦谦君子。
那白裙妇人正是梁且知之母,梁箐缘梁瑾心,现如今藏药阁明面上真正的主人,虽是一介妇人,却已是名满天下,曾是前二十二豪中的医脉。
“先生倒是重礼的人,跟那传闻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料,这么位文质彬彬小夫子,竟是搅得那西方终焉夜不能寐者。”
“梁不才不知礼数,哐哐行了这一大礼,忘了前后辈分之差,惹的先生不知所措。”
相比梁且知的清冷与清雅,这位,相对来说要火热些,又或者,久津政场,颇有心胸,也不过是客套话。
可她的眼神与神色,却只给人真诚。
“阿云呐,能将白先生借给娘亲一段时间吗?”
“自入阁来,你二人如漆似胶了多些时日,眼下要你暂别一失,可紧?”
梁且知面色微红,面向梁瑾心的眼睛微微向着神白须一瞥,后者不以为意,神色自若,梁瑾心笑容更浓。
“娘竟说胡话,不着调。”
说着,梁且知匆匆走了,下了阶梯,梁瑾心转身望去那背影,欣慰而又心疼。
“这丫头于我不告而别数十年,恍惚一转摇身一变成了那天罡音绕梁,一下子成了阁内上下所有人的顶头上司,了不得也不容易。”
“回想那段阁中人都对此怕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光景,再想想现在昭然若揭的模样,也不免得令人生笑。”
“做娘的没什么本事,在这圈子里跳了又跳,励精图治,一辈子也没跳出这个圈,青衡若泉下有知,怕也会笑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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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心转身,看向神白须,刚刚介于梁且知在,没能好好打量这位西方有史以来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而现在一看,频频点头。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先生可真是个大木头,眼下如此明显的暧昧都看不出来?”
神白须只是微微苦笑,深呼一口气。
“委身于暗,何以见光?”
梁瑾心闻言,白了神白须一眼。
“女孩子哪里会在乎什么配与不配,只有负与不负,先生光顾眼前,情丝万缕缠,岂不闻春宵一刻解千愁?”
梁瑾心坏笑道。
神白须眉头一挑,一个头两个大。
“这句话是这么个说法吗?”
“只在乎自己,是会伤到身边的人的心的哦。”
神白须听了,只是笑笑,他同样上前,同梁瑾心比肩,向下望去,层层阶梯,循序渐进,远处,万家灯火,炊烟袅袅,微风拂拂。
“说什么喜欢,爱,我这种人,哪里懂那些东西。”
“不过是读过几本好书,上过几年大学,看过些红尘烟火,不知胭脂水粉,不识风花雪月,不明溺水三千,听不见也看不清。”
“自古近水楼台先得月,殊不知水中明月虚虚实实。”
“可,高空明月,岂能捞之?不过碎碎圆圆,有心难开。”
眼下再去看神白须,好似捉摸不定,捕风捉影,好像雾一样。
“先生倒是会讲谜语,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不上我家登云?您这样优秀的人,身边指不定多少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