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一个能在西方终焉治世之下为非作恶岂能是那愚钝之人?怕只怕媚娘此次举动只是引火烧身。
媚娘身退后,双手伸开,步子重叠,意示神白须乃是客,可先行。
砰————!
只听炸雷声响起,神白须大袖一甩卷起狂风来扑,鼓上大风起兮,媚娘竟被整个人提起。
神白须踏阵开步,刚猛之势淋漓尽致。
嗤————
只是那一掌将将推出,眨眼之间虽身至媚娘之前,可那推出的一掌却被媚娘双手一拖卸去,随着一阵绵绵缠缠,媚娘退后数步拉扯着神白须向前。
鼓声响,击鼓传花,雷声动,步履蹒跚。
一枚绣球自高空中落下,神白须连着数次都没抓住身姿飘逸的媚娘,滑的就像一条泥鳅。
叮铃————
绣球被媚娘脚点提起,她鹤立彤云,一条腿高高抬起,一双狐媚眸子看向被自己一掌之势震回去的神白须。
眼下媚娘以柔克刚,神白须步步窘迫,几乎使出的力气都被弹回来了。
轰————!
神白须大步一踏,雷声再起,这一次是轰隆隆的冬雷之声,好似兵戈铁马,寒枪铁槊,森然之气锋芒毕露。
整个冕鼓在神白须这一震之下,狂风席卷鼓面,冷冽的风晃动媚娘弯身,她以脚背撑起绣球,呈现倒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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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须再次起势,其势来势汹汹。
两人一紫一白在冕鼓之上来回辗转,媚娘舞姿灵动,那绣球就好像粘着她一般,遍走全身,神白须探手去抓,屡次无功而返。
狂澜起,媚娘牵住神白须的手臂扭动腰身一甩,竟直接将他高高跃起,两人一上一下,神白须振臂一拍,堪堪落下却失了衡。
砰————
绣球仍旧被媚娘点在脚尖,和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
而这一次鼓声,还是来自神白须,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一回合,神白须落败。
他也不恼,只是循序渐进,步履轻逸,环绕着媚娘步步揣度,而后者只是神态脉脉,嘴角噙笑。
呼————
这一次,神白须前冲向前,却并没有震响鼓声,他开始近身缠着媚娘,不再刻意的追那枚绣球。
两人拍掌击球,神白须一脚将绣球高高踢起,哪知媚娘衣袖丝带稳稳缠住了神白须的右腿,她探手一抓丝带,直接控住了神白须迈出的步子。
砰————
媚娘一扯,舞步向前,躬身躲过神白须抓来的一手,身姿灵动,贴着神白须腰间一转,竟缠住了神白须。
好似五花大绑般,神白须不得出力,被媚娘一拽,转了个圈的后退。
叮铃————
几乎呼吸之间,绣球再落下,仍旧被媚娘顶在脚尖。
不过这一回合,没输也没赢,仅仅只是捉弄了神白须一回。
而另外一边,点朱砂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冕鼓之上的演出,而她没注意的是,之前站在殿门之外的武侯执众都已经站到了她台阶之下较远的地方。
而此刻,在她的另外一侧,走来一位身穿青衫的清逸男人,点朱砂望去,后者躬身拱手作揖,点朱砂摆摆手。
“朱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男子笑道,毕恭毕敬的一躬身。
“武侯的执众怎么也跟某家小娘似的,小家碧玉般躲守在小阁楼子里,神策传闻中的六壁如今分成三股,就家道中落了?”
“比不得柳柏苑六宫七郡,毕竟是南国雄才厚略熏陶,神策六壁也仅仅都是些只会在沙场上争凶斗狠浴血奋战的武人。”
“没什么排面。”
砰————
远处鼓声再响,神白须的回合。
“那也就是说武侯六州主都随门主沆瀣一气了?”
“外人说她苏禾调内合外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两股政势你争我抢这些年了早就根深蒂固了,还是说作为十二门中武力最盛的武侯门,也都害怕现今世人捧讨的世族遗乱?”
“又或者对她上御出云今后的万邦盛世也神往已久?”
眼下点朱砂的质问具有一定的压迫与攻击性,只是她笑眼观望着远处神白须捉捉摸摸的滑稽姿态,形成格外特别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