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
轰——————!!
只听下一刻,天雷暴鸣,姜泽岚化身一道白虹直冲天穹,云层顷刻间凝聚成团,方圆千万里顿时间乌云压顶。
风暴骤来,雷雨轰鸣,暴风眼近在咫尺,而在那云层之中,一条身躯压过九州山河大地的银白真龙盘旋寰宇。
一身神威,压的众生匍匐在地翘以盼。
轰隆————!!
轰隆隆战鼓响,雷霆叱咤,只见那穹眼之上滚滚落下万丈高的黄河之水,涌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渊之内。
黄河之水自天上而来,所过之处,山峦成聚,流淌进那延绵傲骨的万里山川。
大地颤鸣,在这一刻高声呼喊,山峦拔地而起,神山骤成,屹立于那万里剑痕尽头,恍若托起日月。
那身躯掩盖千万里山川大地的白龙所过之处,万物逢春,枯死的树干新芽枝,如烈火燎原般迟迟不肯散去的剑气飘然如风,环山而息。
春风来意,百里屠苏,山川盎然,神光忽显,韬光养晦,再鸣一春。
那汩汩奔流的黄河之水漫山遍野,形成千万条大大小小的源流,哺乳着这片伤痕累累的大地。
而那曾深不见底的前路,如今已化作一片万里江河,波涛滚滚余后,波澜不惊。
整道天坎被填平,纵横万里的剑气也已经平复,而这条连通两岸的江海,在今后,必定揭帆立船。
“先生大义。”
突然,神白须身侧站了一位身形缥缈的男子。
他一身白袍,同神白须一般系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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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清逸如仙,眉宇之间同神白须一样存有锐气。
神白须微微一惊,不知道此人是人是鬼。
“先生怕不知我,我便是骁卫前阎罗,剑若悬河,您手上长剑的旧主。”
剑若悬河指了指神白须手上的阎罗,长剑出颤鸣,认得他。
神白须眉头一挑,原来如此。
“我身死之前,存有一缕元神于剑锋之内,只为了见先生一面。”
剑若悬河笑道,神白须则不明所以。
“邀您入川正是在下的提议,可众骁不以为然,即便是上御执总代理也对此深感荒谬。”
“可我却深信,如有您相助,削山之乱必平。”
神白须眉头微皱,对于剑若悬河的执着疑惑不解。
可剑若悬河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笑了笑。
“世人不会相信一个外人能够解决国家政治层面上的问题,更何况,隔行如隔山,罪犯与政客的身份虽然一词之差,却谬如千里。”
“可纵观神白须征御出世至今,所有所作所为无不象征着一种思想,我以为,这种思想,正是骁卫面对削山态度所需要的。”
“变革。”
剑若悬河一语成谶般,看向神白须,而后者,大致已了然于心。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相信我?”
闻言,剑若悬河一笑。
“西方阿尔忒弥斯城区事件让我看到了您人性的一面,自那以后,我渐渐了解神白须征御这一名的真意,也了解了您所做一切的原因。”
“对于政治的理解您再熟悉不过,这些无需在下赘述。”
“注重承诺与原则,专注而独一,这些品质足以代表一个人的价值,我肯定您,所以以身做局。”
“用我的死,来换来一个能够平治神骁削山之乱的解铃人。”
这最后的交代,在神白须情理之中,只是他不明白,一个相隔万里素未谋面的人为何能够如此肯定。
“一个剑若悬河的死根本不重要,神骁历代总有千千万万的人舍生取义,可死,不能代表成功与革新。”
“所以我一人身陷八宗围剿,开下了这万里鸿沟,为的,也是您今后出川入南,更是为了,神骁能够真正了解神白须这一人。”
“我不敢肯定我做的一切一定是对的,可总有人要做,牵一而动全身,这一切只有拴上您才真正能够连成一条线。”
剑若悬河所说的,是他作为布局之人,请君入瓮神白须。
仅仅只是凭借神白须在西方所做的一切,而断定他的人品与特性,这足以看到剑若悬河的成竹在胸与高瞻远瞩。
谁又能想象,剑若悬河自身做局的豪赌,竟真的令神白须肝脑涂地。
“先生大义,无以为谢,唯有以死报之,所以,您来了。”
剑若悬河看着神白须,笑道。
可神白须却是愁眉不展,对于剑若悬河的肯定,他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