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看向伊芙琳,甚至还有一些教室里的人抬头张望。
“在人面对的所有危机中,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世间本没有真理一说,而因为人的选择,才诞生了真理,因此人便是真理。”
神白须看着那一行可以在学区中心的一块石碑上的字,那些字刻的很深,很明显,而右下角的署名则是,巴伦比斯凯恩。
神白须看着这一行字,皱了皱眉。
“啊…这是凯恩先生生前的一句至理名言。凯恩先生在学术上的追求令人深思,而同时,他所说出的这句话也包含了人类认知的智慧,因此被阿尔法纳斯学院教社学以致用。”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对那刻碑目不转睛,笑着向他解释道,一路上伊芙琳介绍的东西神白须的兴趣都不大,而现在神白须的表现,正是伊芙琳想要看到的。
“不…我不是疑惑这句话的出处从哪儿来,而是这句话追求的理念,同你所说的不同,”
神白须摇了摇头,看向伊芙琳。
而伊芙琳,皱了皱眉头,她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质疑巴伦比斯凯恩,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曾经是终焉职员的神白须。
“这句话,是在第九虚空降临之后,人类损失惨重,而因为不得不做出无奈的选择后,凯恩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的。”
“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让人们崇尚生命,也不是让人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真理至上,这不是适合那些作为学生的人去捧读的箴言,相反,它是凯恩自我羞辱的警醒。所谓位高权重,凯恩的任何决定都可以影响西方国度人们的生活环境和未来前景,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众人捧起,架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才更容易迷茫,更容易错失方向。”
神白须所言,令伊芙琳震惊不已的同时,她对于眼前的神白须,多了更多好奇。
他究竟知道多少?他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伊芙琳感觉眼前的神白须就像是一本厚厚的历史书,翻开之后,可以看到世界上曾经任何生的的事,以及对这件事的总结。
伊芙琳注视着神白须,而神白须此刻所表现出的肃穆,专注,是最为令她着迷的。
同时,对于神白须刚刚所说的话,也让伊芙琳陷入了很深的思考。
“这位先生,抱歉打扰您,您刚才所说,我觉得是对于凯恩先生也是对于这座学院的不敬。而同时,我认为这是您一己私心所猜想出的结论,我认为,这是亵渎。”
在神白须的右侧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是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俊的青年,所谓气宇轩昂,已经刻印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伊芙琳趁机抓住神白须的手,神白须没有其他的动作。
“凯恩先生所说的这句话,讲述了在灾难之后人类的迷茫与失措,是在面对天灾与毁灭的。而最后那半句,也是对于人的所做而启的一种思考。”
“虚空降临时期,四方天地同仇敌忾,歃血为盟,面对外来生物所做出的一切抗争都无不在宣示着生命至上,您刚才所说,这句话是凯恩用作羞辱自我的警醒,我认为这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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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眉头一挑,她神情一变,走上前去,只是又被神白须搂着拽了回来,伊芙琳看向神白须,有些疑惑。
神白须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说,不是什么大事。
“说得好,这是不错的思考方式,但是你所说的,和我所说的,是两种概念,也是两种理念。”
神白须笑了笑,称赞道。
“哦?是吗,可在世人看来,凯恩先生所说的人即是真理这一词,是有着无数事实生的事所证明的,而凯恩先生所做的思考,也是以人的角度出,是对人所说,而非是对事的评价。”
好家伙,上来便是咄咄逼人,神白须竟在这青年身上感觉到一种气势,一种对于学术的追求。
“讲证学术是极其需要实践的一种事,而凯恩先生在面临虚空入侵的一切所做选择未必都对,而面对人类不可挽回且不堪回的曾经,凯恩所做出的选择,未必符合他心中所想,他说出的这句话的含义,或许并非你们揣摩的那样。”
一针见血,且极具攻击性的。
伊芙琳说出这句话后,那青年明显面露难色,甚至皱起了眉头,神白须也感到惊讶,他可没见过攻击性这么强的伊芙琳。
他揉了揉伊芙琳的头,又把她拉到身后,伊芙琳很明显想站在神白须前面。
“我看来,事情不能完全纠结于所做的事,而是在这之后的种种影响,就像凯恩所说的这句话一样,他并非是总结,而是阐述,阐述事情的经过,阐述人类的所作所为是伟大的,因为抗争,因为反抗灾难。”
青年很聪明的绕过了伊芙琳的问题,并非是伊芙琳的问题无法回答,而是所有问题一旦陷入对与错的讨论一切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但如果青年的回答没能同样从伊芙琳的观点出,同样会垮掉,所以,伊芙琳的那句话,可以说是十分棘手。
伊芙琳在之前的阿尔法纳斯学院是怎样一个人?惊才艳艳,天赋绝伦,令整个阿尔法纳斯学院为之骄傲的一个人。
同时和她同时代的学生,必定会陷入到一种阴影的笼罩中,少有能走在伊芙琳前面的人,有,但是不多。
“————”
一时间,众人哗然,引来不少讨论的声音,不少人围着,他们有的低头思考,有的在讨论三人的言论究竟谁对谁错,很有钻研学术的气氛。
————
一阵音乐打破了僵局,这是晚间学生的铃声,而这群学生,似乎并没有回教室的意思,同时周围的人虽然少去了一半,但仍旧有一半就在远方,打算就此观望这场辩论。
“同学们,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再次打破僵局,来者是一位戴着眼镜,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身着保守干练,气质庄重,她手上拿着一份报告,应该是路过此处。
“啊…奥维尔教授,我们…在讨论学术。”
青年致歉道。
“不可以影响到其他学生上课喔,嗯…啊,你们这里就是班啊,你们今天的授课教师因事请假了,这节理论课就变作了自习,之后会有代课老师来的。”
随后,奥维尔的视线转账了另外一旁的伊芙琳两人,她先是皱眉,然后眉头一抬。
“你是…伊芙琳吗?!天呐,你终于回来了。”
奥维尔认清伊芙琳之后立刻上前拥抱,神白须向后退了一步给两人腾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