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经过悉心调|教后的结果。
魔尊一手抓着酒坛,懒得管上面融化的雪水和泥巴,拍开封口后就朝少年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少年压根儿不动。
慕长渊见?状也不勉强,懒洋洋地开口说道:“问你几句话罢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知少年居然反问道:“你是女人?吗?”
慕长渊正端着杯盏喝酒,闻言忍不住一怔,瞬间?以为自己?马甲又?掉了,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衣襟领口,又?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犯傻——这少年是用人?的血骨做出的傀儡,只不过比普通傀儡要?逼真许多,浅香都没发现他的身份,傀儡又?如何?得知?
于?是魔尊脱口而出:“怎么,你没见?过女人??”
少年摇头道:“没见?过,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一样的人?。”
慕长渊心想本座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比真金还真,不像你,你个小傀儡。
傀儡少年又?说:“我?从有记忆时起就一直在这里了。”
慕长渊又?问:“那你每天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闻言转过身去,镣铐声哐啷作响,只见?他撩起衣衫露出臀瓣上的梅花烙印和那被人?精心打造的“名器”,说:“上课。”
慕长渊:“……”
快快快快收回去,别以为上神不度傀儡!沈凌夕度不了你就会来度本座!!
魔尊内心充满咆哮,切还要?故作镇定道:“切,就算我?是合欢宗弟子,但你们劫前香不是不接待女客么,给我?看这些有什么用。”
幸亏木蛋蛋,不然真解释不清了。
少年放下?衣服,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接客,公子说养我?是有大用处的。”
“哦?”慕长渊这才?把脸重新转回来,好奇道:“什么大用处?”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向这名傀儡少年,都会不由自主地把他的身影与书僮重叠——若不是被慕晚萤赎回,择一原本就要?被人?伢子卖到青楼里去,恐怕没两个月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傀儡少年从小培养,又?媚骨天成,谈话问答间?的逻辑思维也与常人?无异,必然造价不菲,调|教期间?的保养和修缮成本更?是难以衡量,如此费时费力,又?不用来接客,那难道……
少年坦诚道:“浅香公子让我?接近千岁忧。”
慕长渊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抢了傀儡的饭碗,道:“……别介意?,我?也是身不由己?。”
实不相瞒,本座今晚真的只是来喝酒的。
少年点点头说:“我?知道不是我?的问题。”
慕长渊:……
这傀儡还怪自信的。
谁知少年下?一句说的竟是:“公子也没料到千岁忧竟然只喜欢女人?。”
原来是钢铁直男!
慕长渊忍不住伸手捂脸,满脑袋写着造孽。
所以说性别天注定,没事别改来改去,这不,魔尊的罪名中很快就要?多出一项“直掰弯”了,倘若他今晚不贪这杯酒、不变这个性,就不会卷入到揽星楼的是非漩涡里来。
不过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既然赢在性别上,魔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骄傲地挺起胸脯。
少年:…………
他默默地移开眼,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
慕长渊正要?劝傀儡看开时,浅香公子总算回来了。
黄花梨木雕合欢花纹的门刚一推开,外面的光线和喧闹声同时倾泻进来。
浅香推门时还在回望喧嚣的源头,扭头看见?慕长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表情,冷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几只被宠坏的小猫咪在花厅里撒野呢,你喝你的酒,喝完就去办我?的事,天亮前我?保准让他们几个服服帖帖。”
美人?身手利落地从窗台跳下?,拍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顺手又?将酒坛子搁在窗檐上,对傀儡少年努努嘴,道:“这孩子你教得挺好,叫什么名字?”
浅香冷冷道:“一条狗罢了,不配拥有名字。”
少年神色黯淡,慕长渊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道:“能让管事精心培养的,恐怕也不是外面随便?牵来的野狗吧?”
浅香闻言不答,侧身给他让出路,正当慕长渊快要?踏出房门时,他陡然开口道:“不关?你的事少打听?,好奇害死猫听?过吗?”
俩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魔尊那双洞察一切的桃花眼浅浅瞥过对方手里的青铜雕蟾宫折桂花纹的暖炉,眼底浮现出一抹含着潋滟醉意?的讽刺。
美人?脚步微顿,身体侧倾,用一种?暧昧不明的语气?在对方耳畔边说道:“浅香公子这么说可就生分了,我?倒瞧着他和炉里的骨灰有几分缘呢。”
说罢,指尖轻浮地轻点在青铜炉盖上。
炉内骨灰瞬间?像受召唤般剧烈震动起来,险些从浅香手里摔下?去!
浅香慌乱地抓紧火炉,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浑身炸毛:“你站住——”
然而美人?已经带着梅花清香翩然远去。
魔尊喝完了酒,今晚想杀人?就杀人?,想放火就放火。倘若他想掀翻这座揽星楼,那么谁都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美人?微醺,大摇大摆没走几步就被认出来了:“穆师姐?!”
认出她的人?声音瞬间?变得凄厉:“穆师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