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曲夜凛,她的剑术风格对比高玄墨就稍显凌乱了,虽说还不至于到夏姬八砍的程度,但也能从其随心所欲的剑招中看出,每一招每一式并没有固定的路数,纯粹是在生死之间不断磨练出的经验。n
许守靖还挺喜欢她这种风格的,不拘泥于形,随机应变,有股大道至简的韵味。n
不过那姑娘对许守靖的敌意太深,许守靖只是站在围观群众里观赛罢了,谁知曲夜凛会那么敏感,在把对手挑翻的瞬间,马上就精准定位到了许守靖的位置,忽视掉周围的所有人,一双秋水长眸死死地瞪着他。n
“……”许守靖。n
好死不死的,刚刚结束自己那边比赛的苏浣清,卡了一个绝妙的Timing,就在曲夜凛居高临下瞪着许守靖的时候,悄然来到他的身边,十分自然地挽住许守靖的手臂。n
自此,左边是姜容月,右边的苏浣清,旁边还跟着个好奇地四处打量的余娇霜。n
许守靖与曲夜凛隔着十几丈,相视而无言,尬住了。n
良久。司命在那边宣布胜者之后,曲夜凛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眼许守靖,顾自跳下擂台,领着天凤斋的莺莺燕燕离去。n
许守靖看出来了,曲夜凛最后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说‘好色之徒’。n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的蔑视,对人品和道德的质疑。n
对此,许守靖看法是……呃,你说的都对!n
如果都这样了,还能狡辩自己不好色的话,许守靖觉得天底下也许人人都是不近女色的圣贤也说不定。n
等到虞安卿查完花名册回来,许守靖辞别容月姐等人,让她们先回西湘驿馆等着,自己则是牵着苏浣清,再次去找伶扶玉。n
这回让许守靖比较意外的是,伶扶玉明显是感知到他们的到来,但却没有想着避开,反倒堂而皇之地接待了许守靖与苏浣清二人。n
一直聊到傍晚,苏浣清有意给许守靖和伶扶玉腾出空间,便提前辞别回了西湘驿馆。n
许守靖对此心领神会,在苏浣清临走之时,投去了一个爱意绵绵的眼神,随后就开展了一系列攻略师父的行为。n
什么“师父我帮您斟茶”、“师父我帮您捏捏肩”、“师父,您今天真美”。n
伶扶玉是孤寂惯了的性子,哪儿见过许守靖这架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n
好不容易想借着云山论道来转移一下话题,许守靖却不上当,只是说‘还有三场比赛’,然后马上又绕回到对伶扶玉的嘘寒问暖上。n
伶扶玉很是无奈,如果许守靖还非要往男女之情上扯,她尚且可以以师长的身份呵斥,可这家伙对此却只字不提,只是说‘要孝敬师父’,这就让伶扶玉犯难了。n
不过,许守靖肯定不想止步于此,趁着伶扶玉走神,手又搭在了她的香肩上,一边轻轻地揉按,循循善诱地道:n
“师父,这个力度还行吧?”n
“嗯?嗯……”伶扶玉敷衍的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n
见伶扶玉不想搭理他,许守靖暗自思忖片刻,附耳道:n
“师父,您知道安云宗吗?”n
轻柔地气息在耳边拂过,伶扶玉只觉得耳朵痒痒地,螓首下意识往旁边偏移,支吾道:n
“早些年有所耳闻,是青云洲有些年头的剑宗。”n
许守靖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往下探,语气疑惑地道:n
“安云宗很厉害吗?我跟他们首席弟子起了点冲突,接下来比赛的时候可能会撞上。”n
伶扶玉自然是察觉到了许守靖的小动作,刚想出声呵斥,还没张口,就被许守靖的话转移了心神,下意识担心了起来。n
“安云宗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正道,其宗门传承的剑谱与功法,《明云十三剑》和《青帝倚天诀》皆是不输于剑皇谷《虹一剑决》的剑道传承。若与其亲传弟子对上,万不可掉以轻心……你怎么会与他们有冲突?”n
许守靖讪讪笑笑没有答话,‘冲突’肯定算不上,不过有个赌约是真的。n
毕竟他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话了,就算不是为了空头支票的八云丹,为了争一口气,保不齐真对上的时候高玄墨会有多拼命。n
“就知道你做事不稳重。”伶扶玉长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罢了罢了,云山论道之时你且注意自保,私底下如果安云宗要找你麻烦,我自会替你解决。”n
眼见伶扶玉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许守靖心底微暖,同时又感到些许好笑,只是意味深长地道:n
“师父这么关心我的安危?”n
伶扶玉微是一愣,螓首微偏,就看到许守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脸儿微红,轻哼了一声,佯作冷漠道:n
“你是我徒弟,你闯了祸,我这个做师父的能不替你善后吗……把爪子拿开!”n
话到途中,伶扶玉回过味儿来,抓着许守靖试图往雪山沟渠里塞的爪子撇开,甚至用上了些许极寒之意。n
真是一点都不能对这混蛋放松警惕,稍微给点颜色,马上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n
许守靖也是不恼,笑嘻嘻地搂住伶扶玉的肩膀,柔声道:n
“我知道师父最疼我,徒儿心理感激的紧。”n
伶扶玉对此不置可否,本想赶紧挣脱开许守靖的手。n
但不知怎么得,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守靖在广场上左拥右抱的场面,神使鬼差地任由他搂着,只是没来由地道:n
“你的女人和姨那么多,哪儿还需要我疼?”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