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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丰盛的饭菜（第1页）

“给我吧，我等下去买”陆颜接过罐子，转身将拼夕夕兑换的散装酱油倒进去。深褐色的液体泛着不寻常的油光，她不得不掺些井水搅浑颜色。

油锅沸腾时，陆婷突然抽动鼻子：&；菜籽油？&；她沾着靛蓝染料的指尖戳向油罐，&；粮店这个月根本没供应！&；

&；赵婶拿布票换的，我拿钱跟她买的。&；陆颜面不改色地撒谎，锅铲翻动间，裹了淀粉的肉片在热油里卷成灯盏窝。上个月她在黑市见过赵婶用劳保手套换香油，这个借口天衣无缝。

徐璐默不作声地往灶膛添柴，火光在她眼底跃动。当陆颜把兑来的白面混进玉米面时，她突然开口：&；多掺点豆面，经饿。&；这是母亲独有的妥协方式。

八仙桌第一次摆得满满当当。金黄的玉米面馒头裂着笑脸，五花肉炖粉条在粗瓷盆里咕嘟冒泡，清炒茼蒿点缀着油渣，甚至还有碗撒了芝麻的萝卜泡菜——这是陆颜用最后半卷铜丝换的朝鲜辣酱腌的。

弟弟伸手抓肉被烫得直甩，陆沉罕见地没喝止，反而往他碗里添了块肥肉。油花在蓝边碗里荡漾，映着顶棚新糊的报纸——&；工业学大庆&；的标题正对着肉盆。

&；吃。&；徐璐突然话，自己先夹了筷子野菜。陆颜知道母亲在等什么，果然，陆婷的筷子重重戳进馒头：&；某些人别吃坏了肚子！&；这是在内涵陆颜。

陆敏突然咳嗽起来，宝蓝绳滑进汤碗。陆颜替她擦拭时，袖口露出截崭新的橡皮筋——这是用废旧轮胎加工的，黑市上能换半斤粮票。

&；明天把馒头给孙大爷送点。&；陆沉突然出声，惊得陆君掉了筷子。这个沉默的裁缝在喝第三碗粉条汤后，终于露出点人气。

夜深人静时，陆颜蹲在井边刷锅。光屏显示余额还剩元。月光突然被挡住，徐璐的布鞋出现在视线里。

&；盐罐空了。&；母亲递来粗陶罐，转身时补了句：&；西屋柜子第三格。&；那里藏着全家最后半两盐票，但陆颜摸到的是整袋精盐——颗粒细得不像供销社的货，这是陆颜偷偷放进去的盐。

陆颜把盐装好拿出来放好。

陆颜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寻常的午后，竟成了他探寻大哥秘密的契机。大哥坐在客厅沙上，身姿微微前倾，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纸，嘴角那一抹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像是藏着世间最甜蜜的秘密。陆颜刚迈进家门，就被大哥这罕见的神情吸引住了。

“大哥，看什么呢，这么开心？”陆颜一边换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睛却始终盯着大哥的一举一动。

大哥猛地抬起头，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迅把纸扣在沙扶手上，“没，没看什么，就是想到个搞笑的事。”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眼神也不自觉地闪躲。

陆颜心中疑惑更甚，她大步走到沙旁，一把拿起纸，还没等大哥反应过来，屏幕上的画面就映入了陆颜眼帘。那是一个女孩的画像，笑容灿烂，眼眸中透着灵动与俏皮，就像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花，瞬间点亮了整个画面。

“大哥，这是谁啊？”陆颜嘴角上扬，坏笑着看向大哥，眼中满是戏谑。

陆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伸手去抢手机，结结巴巴地说：“别，别乱看，就是，就是一个朋友。”

陆颜哪肯罢休，他一边灵活地躲开大哥的手，一边仔细端详着照片，“朋友？大哥，你可别骗我了，这眼神，这笑容，可不是普通朋友能有的。说吧，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他坐回沙上，双手搓了搓脸，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与温柔，“好吧，被你现了。她叫苏瑶，是我在一次在街上买东西认识的，我……我喜欢她。”

陆颜兴奋地在大哥身边坐下，“大哥，你可算有喜欢的人了！咱刚搬进这新家，一人一个房间，这下娶媳妇的希望可大了。不过，你喜欢人家，怎么还藏着掖着，不敢去追啊？”

大哥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追，而且，我怕家里人知道了，会说我不务正业，现在工作还没稳定呢。”

陆颜拍了拍陆轩的肩膀，“大哥，你想太多了。家里人肯定希望你幸福，感情的事，和工作又不冲突。不过，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追，咱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陆颜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也明白，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哥对苏瑶的感情愈浓烈，可他还是始终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苏瑶的照片呆，想象着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候，他会鼓起勇气写信，可在送信的那一刻，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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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颜把大哥的变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大哥又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随意搅动着，半天没吃几口饭。

母亲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她关切地看着陆轩，“君儿，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怎么都没什么胃口。”

陆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有点累。”

陆颜却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看着大家说：“妈，爸，其实大哥有心事。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叫苏瑶，就是不敢去追，也不敢跟你们说。”

大哥惊讶地看向陆颜，眼中既有责怪，又有无奈。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认真地看着陆君，“君儿，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为什么不敢说呢？”

陆君低着头，小声说：“我怕你们觉得我现在还不稳定，不应该谈恋爱，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追她。”

母亲温柔地笑了笑，“傻孩子，感情的事，遇到了就别错过。我们怎么会怪你呢？至于怎么追，一家人一起帮你想办法。”

有了家人的支持，陆君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从那以后，一家人常常聚在一起，帮陆君出谋划策。

陆颜更是上心，他利用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还有从书上看来的各种恋爱攻略，给陆君出了不少主意。他建议陆轩先从了解苏瑶的喜好入手，投其所好。

陆君打听到苏瑶喜欢看画，于是精心挑选了一张画，邀请苏瑶一起去。那天，陆轩早早地来到街口等候，他穿着一身整洁没打补丁的衣服，头也特意打理了一番，可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他不停地看手表，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路口，期待着苏瑶的身影出现。

苏瑶终于来了，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散着温暖而迷人的气息。陆轩迎上前去，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苏瑶，你来了。”

苏瑶微笑着点头，“让你久等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间的清泉，一下子浇灭了陆君心中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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