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戏子是小沈将军看中的人。
坐在后面的沈将军一口一口喝着酒,千杯不醉的他竟
然有些醉意。
“沈卿好兴致。”贵人眯起了眼睛,望着喝酒的沈将军。
将军也不言语,一口一口喝着闷酒,长安城里死了个戏子,风流倜傥的小沈将军也死了。
小沈将军是个姑娘,没人知道这些事,除了贵人和那个死了的戏子。
小沈将军整日带着面具,再热的天也穿着盔甲。
小沈将军有个心上人,除夕之夜死在了乱葬岗。
“沈卿?”
“沈卿?”
“沈卿?”
贵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只麻雀,小沈将军摇摇晃晃走上前,把酒杯扔在了贵人的身上,好贵好贵的佳酿就这么倒了贵人一身,明黄色的龙纹湿了大半。
贵人也不恼,伸手抱起来了小沈将军,哪管她挣不挣扎。
朝下的命官闭上了眼睛,各自祝着酒。
“各位尽兴。”贵人带着小沈将军走去了后宫,命官们面面相觑各自退场。
贵人的癖好,哪个敢谈。
进来的一百零六人,出去的只有一百零无人。
好好的小沈将军留在了龙床上。
小沈将军醉了,醉的不轻,梦里的戏子有了脸,还趴在了她的身上。
小沈将军疯了,那张脸像极了横刀夺爱的狗皇帝。
清晨。
小沈将军眼眶通红,梦里的戏子肆掠,现实的沈将军疼痛难忍。
再瞧一瞧,黄色的被子,龙纹的枕头,小沈将军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旁边的贵人手足无措,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囡囡,我错了。
囡囡是沈小将军的闺名,只有那长安城
死的戏子晓得。
可怜的沈小将军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那长安城的戏子,高高在上的贵人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后来,长安城的沈小将军暴毙除夕夜,远在寺庙清修的沈小姐回了家。
贵人体恤,按照婚约,赐了沈小姐做了皇后,罢免了后宫。
“母后,你好傻,你看不出来父皇和戏子一个人吗?”
沈小将军,哦,不对,沈皇后翻了个白眼,踹了旁边痴笑的贵人一脚。
要不是他整日带着妆容,要不是他只晚上唱戏,要不是他说话总是拿腔拿调,她怎么认不出来。
贵人还是不恼,要不是他进错了沈小将军的房间,怎知道她不是男儿郎,而是女娇娥。还以为要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兜兜转转还是她。要不是他批完了奏折微服私访,怎么知道自己倾慕的小将军喜欢听戏。
成元三十二年,沈氏出一女,先帝与将军有约,男承爵位,女赐皇后。
你知道吗?爱你的人,总是会千方百计的让你心甘情愿入了他的牢笼。
“我不知道你听未听过这个故事,你若听过,便重新听一遍,你若未听过,那真好,由我来给你讲这个故事。做局外人也好,戏中人也罢,故事听下去便好。”
?她姓江,名冬秀,是裹着小脚的一位民国女性,也是一位妻子,而她的丈夫就是享誉文坛的大家胡适。
?在她15岁时,母亲便为她定下了一门婚约,男方便是适之
。她从前未见过他,问母亲为何订这门婚事,母亲江吕氏说:“适之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想来是个能有成就的孩子,何况这孩子面善,定不会负你。”她信了,信的无可救药,信的从未怀疑,信的忘记了时间,等他13年,从及笄之年等到28岁老姑娘。
世人皆认为他俩从未相见。其实,她是见过适之的。日子已记不清,只记得那日阳光正好,他手持书卷,一身长衫。从此,管乱世如何,她深情如海。
?在她22岁时,邻村的小媳妇总在她面前嚼舌根,说她的适之不会归来,在美国已有了媳妇。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只能愈加勤快去胡家,照顾胡母。阿婆总对她说:“阿秀,我害苦了你啊,你是个好姑娘。”她不发一言,只是更温柔的帮胡母梳头。她自认为脾气不是个好的,却在胡母这用尽了半生的好脾气。
?而她确实不知道,适之在美国已有了恋爱对象,旧时婚约也曾想悔过,后来胡母一番书信终让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