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宫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男子,他对我展颜一笑,我却没有兴趣回他,我在难过些什么呢。
我敲了敲自己的头,益柔啊,益柔,你在难过些什么呢?
我一回到宫,就把自己锁进了宫里,谁也不见,我在那高高的宫墙里面呆着,像一个被折断翅子的鸟儿,没有以后,再也没有。
母后想见我,都被我用身体不适挡在了门外,我那时候在想,做公主有什么好的,也不是不得心上人的喜欢。
就这样呆了一个月,我再出现在母后眼前的时候,我不知道母后是什么眼神,因为现在益柔,知书达礼,温柔贤淑。
我嘴角勾笑,始终是浅浅的弧度。
母后说:
“益柔啊,你怎么不笑了。"
我勾笑,说:
"母后,我在笑的,你看不出来吗?"
母后青丝里面已经有了几根白发,她紧紧的抱着我,说:
益柔啊,你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母后在这的。
我还是勾着嘴角,摇着头,我怎么会难过呢?
母后看到我这样子,一双凤眸里面泪光潋滟,
涂着丹寇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凶狠,却又淡漠无比,说到:
“月桐那小贱---间谍,毁了我益柔好好的姻缘。"
自从上次见过母后那凶狠的样子之后,我就问过父皇,父皇说:
“你别看你母后现在温柔贤淑,其实一大半是装出来的,你母后啊,是侯爷的嫡女,不爱琴棋书画,比你还差上几分,就是
喜欢舞刀弄棒的,一点不像个大家闺秀。”
“侯爷为此急坏了,但无可奈何,就这么一个女儿,能怎么办呢?只好对外宣传,自己女儿性格极好,温柔贤淑。”
父皇说到这,轻笑了一声,眼睛里都是对以前的怀念,说道:“你皇爷爷一听,这温柔贤淑,又是侯爷之女,多适合做王妃啊,就派几个皇子去侯爷那里做客,然后顺便瞧瞧这侯爷之女怎么样。"
"益柔你猜怎么样?"
父皇捧着肚子大笑,还未等我说话,他就自顾自说开了:"你母后在院子里舞刀弄棍的,我们几个穿了便服,她也不知道是谁,以为我们是他父亲的朋友,非要拿着剑和我们比试,朕那几个兄弟哪见过这几个阵势,和侯爷聊了几句就请辞了,朕不一样,朕瞧着这小姑娘有意思的很,就留了下来。"
"后来啊,你母后跟着老侯爷去了边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六芳龄,你母后姿色出众,想要提亲的人不计其数,我跪在你皇爷爷面前求了一天,你皇爷爷才给我们指婚,你知道你母后为什么讨厌月桐的母亲嘛?"
我摇了摇头。
“因为月桐用的也是她目前对你用的手段,所以你母后才会如此嫌恶她。"
得,这手段还能传承是不是--
我挠了挠头,所以父皇也打了母后嘛?
见我一脸苦楚,父皇又哈哈大笑,说道:“成之那小子没看过话本子,朕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在太傅眼
皮子底下看过不少,那天晚上,月桐的母亲想要嫁祸给你母后,你母后虽然舞刀弄棒,但是心思更加纯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让宫娥把月桐的母亲捞了上来,然后朕又把她推了下去,反复几次,那人终于崩溃了。"
“哈哈哈--你母后啊,就站在那瞧着我,一脸懵,朕就与她讲,你是我跪在父皇面前求来的人,无人敢骂你,辱你。"
父皇又正色说道:“所以益柔,成之不信你,所以朕才把你们的婚约解除了,你以后得驸马,只能相信你,因为这是与子偕老的前提。"
所以我看着母后,我是多羡慕,她没做过的事情,父皇不会冤枉她,甚至还为了她出气,我不一样,成之给了我一巴掌,断了我们俩很少的情分。
我就这样趴在母后的怀里不发一言。
长安城里死了个戏子。
三长两短的棺材,漫天大雪的冬天,被匆匆忙忙送出城外埋了起来。
宫里的贵人听说死了个戏子,连夜请了命官们来了宫里赴宴。
御膳房内乱作一团赶制突然的宴会,城门外的乱葬岗里几个人挖着坑。
这厢山珍海味上了桌,那厢七尺三的棺材入了土。
贵人举起了酒杯,说除夕之夜,特想相聚。
大臣们喜笑颜开,谢主隆恩,可是心里和明镜一样,谁不知道长安城死了一个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