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的女子把整个大理寺院都围了起来,那些商户的夫人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晕倒一片,达官贵人的夫人们被下人们扶着还在站着。
大理寺丞在勤政殿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生怕自己说错话自己项上人头不保,明明刚刚入春,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像是入伏一样流下来,啪嗒啪嗒的滴在大殿上。
“许寺丞,朕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是查不出凶手,那就剥去官帽,直接告老还乡算了。”赵亦呈的双眉紧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许寺丞连忙叩首,说谢主隆恩。
刚刚走出勤政殿,就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他就这样坐在勤政殿的门口,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活着,还活着。
同行的几个官员见许寺丞摔
倒,赶忙来扶,两三个人才把他架了起来。
“许寺丞,老臣也不知道怎么讲,至少我们命还在不是。”何御史架着许寺丞,一脸唏嘘,昨天和他们在一起上朝的官员,已经有好多躺在了大理寺的前面。
许寺丞摇了摇头,说道:“何御史,你不知道,这个案子破不了啊,我去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依兰苑所有人都死了,姑娘,嫖客,还有应该是凶手的黑衣人,这些人的身上都带着禁卫军的标志,这让我——怎么找凶手。”
几个人就一同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赵亦呈下朝之后,在批改奏折觉得无比烦闷,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许寺丞的欲言又止,众人的唯唯诺诺。
“严华。”赵亦呈唤道。
从哪个角落里不知道出来一个人,抱着剑看着赵亦呈。
“把沐兰舟给我找来。”
“属下遵旨。”
兰舟阁。
红鸳还在床上昏睡,柳如沅瞧了一会,回头瞧着沐兰舟。
那双眼睛明明湛湛,仿佛是浸了水的翠竹,带着清澈以及担忧。
“放心,我说她无事就无事。”沐兰舟站在柳如沅的身边,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清脆的鸟叫,柳如沅也听见了,说道:“这刚刚入春,竟然有鸟叫声了,还格外好听。”
沐兰舟心下了然,朗声说:“是的,有鸟了。”
“你在这好好陪着她,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沐兰舟给了她一个放心
的眼神就出去了,走了几步听见鸟叫声越来越近。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着熟悉的背影,鸟叫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回头,正是严华。
“主子找你。”
“那是你主子,不是我主子。”沐兰舟释放出强大而低沉的气压,但是严华不为所动,依然重复这句话。
“主子找你。”沐兰舟看着严华不改口,气的就要走,刚没几步,后面就传来了严华的声音,说道:“你若是不去,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
沐兰舟冷笑一下,说道:“丧命?谁死了与我何干,阿沅已经死了,你们把这天下人都杀了,也不能让我心软一分,我巴不得你们都把他们杀了,正好去给我的阿沅赔罪。。”
严华并不认同沐兰舟的处事方式,天下是天下,柳如沅是柳如沅,怎么可以混淆一谈,而且就算可以混淆一谈,她柳如沅又怎么会和天下相比。
但他不能说,他知道自己说了,那沐兰舟别说见主子了,让他杀了那些人都有可能。
他只好骗他,说道:“主子说,是宋国出事了,你的母妃,冯太妃出事了。”听到这句话,沐兰舟猛地回头。
“严华,你要是骗我,你知道下场的。”沐兰舟的眼睛里一片阴郁,他这辈子成为逆鳞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前朝公主柳如沅,可阿沅名义上已经死了,二是自己的生母冯太妃。
要不是冯太妃还在宋国国
主的手里,那宋国的天都不知道变了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