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眼瞅着就要坐在地上撒泼,吓的工部尚书赶忙去看太子:“殿下,您看看……”
嗯……太子在笑。
工部尚书立马就心塞了。
若不是太子平日里品性尚可,他都要怀疑这位是不是嫌日子太枯燥,故意看他们几个大臣吵闹当消遣。
太子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昨日兵部尚书军中棉服要开始准备了,户部可有拨下银子?”
兵部尚书一步出列:“微臣找户部尚书好几次去了,但一直被户部拖着。棉衣关系着军中将士的生死存亡大事,若在外杀敌的将士的总不能穿上一件暖和的棉衣,又怎么能奋勇杀敌?”
户部尚书当真直接坐在地上了,一脸悲愤。
“难道微臣不知道要让边关将士吃饱穿暖吗?可咱们那国库里的银子,就是耗子来了都要丢下两粒米才行。的国库里没银子,老夫也不是点石成金的神仙,给你们变不出来银子!”
也是可怜见的,明明是世家子出身,自从做了这户部尚书,每日为着国库里的银子都要把算盘打出火星子了。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有时候他都恨不能搬了家里的银子来填窟窿。
当然,因为家中夫人管的严,他一直没能成功。
“太子殿下,老臣心里苦呐!这银子都是用在大庆的,可没有一个铜板进了老臣口袋,太子殿下您看看他们这一个个饿狼似的,是想把老臣生吞活剥了啊!”
好好的一个大臣都快成冷宫娘娘了,让人看着怪可怜的。
原本还想讨要俸禄的吏部尚书将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他还是别当饿狼凑热闹了。
大庆国实在不富裕,之前靠着孟家捐赠的家资硬抗了一些日子,可也不过短短数月啊。
太子轻叹一声:“先把杜尚书扶起来,地上凉,若杜爱卿受凉生了病,孤可要心中不安了。”
“老臣若是生病了还好,就不用日日愧对这些同僚了!”
户部尚书一甩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恢复了官里官气的仪态。
众人:“……”
活该杜明宇做户部尚书,这收放自如的撒泼打滚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的。
“今年税收银子收上来,先紧着给边疆将士做棉衣,其他的事情,你们六部协调分个轻重缓急。众位爱卿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要通力合作才能保我庆国繁荣昌盛啊。”
太子说罢,视线落在了谢云骁身上。
谢云骁熟悉太子的眼神,立刻感觉不好,接下来太子的话果然将他的预感落在了实处。
太子言:“忠勇侯啊,孤听闻荣盛公主深得其父真传,很有商业头脑。若是孤给她一些便利,她可愿为充裕国库做些贡献?”
这是明着要银子?
厚脸皮如户部尚书也有些没脸看了,怎么太子和皇上这对父子净逮着孟氏一人薅羊毛,人家之前不捐了不老少了,怎的又惦记上了?
说的好听为充裕国库做贡献,还不是想人家银子。
啧啧,太子啊……
不过,到底能不能要来啊?
谢云骁深知太子为人,绝不可能跟娇娇要银子,那这话的意思是……
“臣请太子明言。”
太子:“孤可以让荣盛公主成为庆国第一皇商,她每年可向国库交多少银子?”
此话落地,满朝安静。
不少人都同情的看向谢云骁,深深觉得跟太子交好的他比杜尚书还倒霉!杜尚书只是捂着国库里的银子不给,但太子,他已经开始伸手跟谢云骁的夫人要银子了!
这会儿看来,跟一个很穷的太子有交钱也不太好,他会不客气的惦记你媳妇儿的银子。
就……有点缺德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谢云骁抬头看着太子,对视之间,他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须臾之后,他道:“微臣对做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此事我不能代替荣盛公主做决定。”
“那你回去跟她商议商议,说不定她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