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宫在这儿。”
时荔不想宫人找她着急,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月影就带着两个宫女找了过来,见到时荔僵硬的站姿,微微一愣,“公主?”
“月影……腿麻了。”时荔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圆滚滚的眼睛好像盛着莹莹水光。
月影一时没忍住,翘起嘴角笑了出来。
“月影,你笑我!”时荔还笼罩在社死的阴影中,话音隐隐带着控诉。
“我没笑,只是觉得公主很可爱。”月影澄清,走到时荔身边关切地看着她,“很难受吗?”
两条腿都麻了,能不难受吗?
但是身体再难受,也抵不过社死难受。
时荔心事重重地点头。
月影不再催促她,派了一个宫人先回去知会萧瑾,免得他着急,自己则站在时荔身边陪着她。
“公主怎么会腿麻吗?”支开其他人之后,月影好奇地问,然后好似无意地说,“我刚才好像看见邵大人了。”
“啊?是吗?”时荔装傻反问。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可是听月影提到邵权,她还是会心虚。
“我也觉得很奇怪。邵大人那天着急进宫,伤口崩裂流了那么多血,我以为他今天会告假。”月影像是闲话家常,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那天……哪天!?
时荔倏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影,动了动嘴角。
“对了,就是公主回宫那天。”月影和她对视,平静说出她心中猜测的答案。
至于邵权为什么那么着急进宫?
还用说吗?
时荔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揪了起来,嘶嘶啦啦地疼。
“公主的腿好些了吗?还能不能动?”月影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绕过了这个话题。
腿已经不麻了,但是心脏难不难受,只有时荔自己知道。
“回去吧,别让皇兄等着急了。”时荔的声音明显很低落。
月影也不戳破,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果然快走回宴席时,时荔停下来,回头犹豫着问:“我能不能让太医院给邵大人再看看伤势,毕竟……”
“要是公主想这样做,自然可以。”月影笑得温柔,给时荔打了一记强心针。
她心情好了,再回到萧瑾身边,脸上也能露出些许笑意。
月影笑眯眯地想。
不然,如果她一直像刚才那样低落,萧瑾一定会担心过问。
“怎么去这么久?在这儿待烦了?”
萧瑾果然没有现时荔的情绪有什么不对,见她回来,放下酒杯体贴询问。
宴席差不多进到尾声,时荔扫向底下,邵权已经回到他的位置。
“外面空气清新,我多走了一会儿。”她回答,看见萧瑾面前摆着菜肴几乎未动,不由得皱眉,“皇兄刚才一直在喝酒?”
萧瑾脸色一僵,“皇妹,今日御膳房做的鹅脯不错,你尝尝。”
话题转移得多少有些生硬。
“皇兄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明日就不和你说话了!”时荔没上他的当,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威胁”。
这么小儿科的话,却真把萧瑾威胁到了,立刻承诺,“好好好,不喝就不喝,你别生气。”
时荔这才满意,然后又忍不住余光偷偷看向末席。
坐了一个晚上,邵权的背影依然挺直如松,一点儿看不出背后有伤。
想到月影无意透露的话,时荔蹙眉,“皇兄,我有些乏了。”
宴席早点儿结束,大家都能赶快回去休息。
“月影,送公主回去休息。”
时荔于是端庄地起身退场,走出宫殿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公主放心,您离开了,宴席也会结束。”月影像看穿她在想什么,开口就让她放心。
时荔回过头,边走边解释:“我只是担心皇兄,怕他还喝酒,喝酒伤身。”
【什么叫“欲盖弥彰”!】
【什么叫“做贼心虚”!】
【什么叫“不打自招”!】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