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瞧见,将倒好的水递到周庭柯面前,说:“周总说这么多渴了吧,喝……”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手腕处猛地一紧,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男人怀里倒了下去。
周庭柯竟把我扯进了他怀里。
而我因为身体猝然失去平衡的缘故,竟坐在他双腿之间。
浓郁的酒精味伴随着男人身上独有的皂香侵袭着我的每一寸神经,我别过脸试图起身,却被周庭柯紧紧地扣住了腰部。
呼吸交缠,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黏在我身上,像是兽类在荒芜的雪地里忽然觅到食物一般,热烈到让人不敢直视。
热度一点点攀升到脸颊,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别扭地别过脸。
我不会忘记,这个叫做周庭柯的男人,眼底心底,都是那个叫做林杳杳的女人。
被拒绝的周庭柯脸色铁青的盯着我,呼吸越来越重:“怎么?不行?”
我诧异地看向周庭柯,又听到他说:“白经理不是很豁得出去吗?既然如此,还在装什么?”
装?
豁得出去?
所以周庭柯到底把我当什么?
有需要时的发泄品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侵蚀着我的心口,我狠狠地掐了下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总,是要跟我做交易吗?”
话一说出口,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既然如此,”我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些,“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迎上周庭柯的目光,我坦然道。
反正如今的我,也没什么可耻的。
但周庭柯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题一样,静静地看着我。
这一次我没有退缩,而是笑着说:“周总千辛万苦地跟宋总打交道,不就是为了从宾客名单里找到逍遥客吗?我愿意当你的挡箭牌,也认同你把这份功劳让给林杳杳,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顿了顿,说:“我们合作,一旦找到逍遥客本人,得留给我一些与他单独交流的时间。”
既然竞争结果已经注定,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逍遥客本人在日后的合作中多多支持了。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而面前的男人却突然沉默了。
同意或者不同意,周庭柯没有立即表态。
我也没敢催促,只是默不作声地维持先前的坐姿,等着他的回应。
几秒钟后,我听到男人一字一顿说:“所以,你是想跟我谈交易?”
暧昧滋生的氛围瞬间转化成针锋相对,我用余光看向周庭柯时,他正捏着骨节。
这是他忍耐时独特有的动作。
但他在忍耐什么呢?
这则交易于我于他而言,算是互利互益了。
想到这,我解释道:“跟我合作,周总既能拿着我这个挡箭牌应付宋总,又能顺利帮林经理达成心愿,一举多得不是吗?”
我话音刚落,周庭柯蓦地起身,因动作太突然,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狼狈地跌到沙发上。
再看向周庭柯时,只见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丝的温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讥讽。
“白音洛,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完便走,根本不给我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直到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后,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
果然,想占周庭柯一点便宜,很难。
毕竟,他的一番心血里,可是包含对林杳杳的一片赤诚啊。
但把话说开也没什么坏处,从今晚的情况来看,宋晴对周庭柯依旧贼心未死,周庭柯想要从她手中拿到宾客名单,只怕还有的耗。
既然要耗,那我依旧有利用价值。
毕竟距离一周之约还有三天,我决不能轻易认输。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后,翌日一早,我被宋晴的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白经理,起了没啊?”独有的愉快嗓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们等会下山接人,你准备准备。”
“接人?”我一头雾水,问:“接什么人?”
“你还不知道吗?杳杳来皖南了,”宋晴开心地解释,“我跟周总说了,可以让杳杳乘坐专门的客车上来,但他实在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下山去接,哎,还真是让人艳羡不已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
再看看自己稍微消肿的脚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