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晨曦如同细腻的笔触,轻轻勾勒出大地的轮廓。刚刚送走了高家父子的柳源,面容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默默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辛劳。
柳昤双与莫潇的离去,如同湖中的一叶扁舟,随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而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人,却需默默承担起二人留下的种种后续,宛如园丁细心整理被风吹乱的花园,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需归位。
他安抚着每一位到来的宾客,贺礼如数退回,又额外散了些银钱作为赔礼,那不仅仅是物质的补偿,更是他对这场未完宴席的深深歉意。
在人前,他装出苦涩的模样,那苦涩如同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带着无奈与哀伤。
忙碌了一夜,他总算安抚好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阁楼前,只见天朗气清,鸟语花香,那美景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让人心旷神怡。
柳源理了理身上并不存在的皱褶,那动作似文人墨客整理衣襟,带着几分从容与淡然,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房门,里面秦婉仪早已沉睡,那静谧的模样如同一朵睡莲,恬静而美好。
这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柳源长呼一口气,又将房门轻轻关上,那动作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惊扰了其中的宁静与和谐。
转过身,只见忠伯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安静地等候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忠诚。
柳源微笑着颔示意,那微笑温暖而不刺眼,充满了信任与感激。
忠伯微微躬身以表尊敬,随后,二人便安静地朝着外面走去,来到柳风阁外的小亭内,那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宁静,仿佛是为他们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避风港。
早晨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让柳源身上的疲惫都缓解不少。他坐在了石凳上说道
“忠伯,辛苦了。其实您老大可不必陪着我折腾前后的,身体要紧啊。”
忠伯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没见多少倦意
“老爷,人年龄大了觉少。不妨事的,况且您这一夜都没睡,我这当下人的如何能休息?”
柳源点了点头,大宅门办事也只能如此。平日里倒也没事,可昨天的场面之下若是无论是外人还是自家人,都盯着他们。必须小心谨慎才是,做为老管家的忠伯自然要做好表率。
思绪收回,柳源让忠伯坐下,此刻没人,他自然也不用在长辈面前摆家主的架子。
“怎么了?忠伯,可是还有分家有人闹事?”
忠伯摇了摇头,将木盒放到了石桌之上,推给柳源并解释道
“这是小姐房中桌上摆放着的,应当是给您的。”
柳源听罢,沉默不语。随后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两个信封。一上面写着“父亲亲启”。另为“伯父拜上”。显然两封信显然是莫潇和柳昤双离去前写下的话语。
柳源也不避讳忠伯,直接先打开了柳昤双的信封。
信纸上洋洋洒洒的用娟秀的小字写满两页。柳源一目十行,很快便读完了女儿的话语,大体意思便是,想要追求自己的人生,不愿因为外物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让他和母亲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等到她二人成亲之日还会光明正大的回来。
这封信柳源在没拆开之前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毕竟知女莫如父。心情倒也没有多少波动,只是盼望着女儿平安。
而莫潇的信封打开之后却让他无法淡定
“伯父台鉴
吾与双双擅自定夺,不辞而别,实有冒犯之处,望伯父海涵。吾自知尚未有迎娶昤双之资,犹如青涩之果,未熟而难登大雅之堂。然吾与双双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犹如夜空中璀璨之星,交相辉映,难以割舍。
吾誓必光明正大地前来提亲,给二老一个圆满之答复。另有一事相告,望伯父宽宥。
吾本名莫潇,只因些许缘由,并未刻意隐瞒,犹如浮云偶遮明月,月华依旧皎洁。望伯父大人勿责难。
身为护卫多日,或有失礼之处,犹如微风轻拂湖面,虽起涟漪却无恶意。
吾心有愧,不敢妄受恩赐。
唯愿伯父勿因吾之过而迁怒于昤双,她犹如春日里无辜之花朵,不应承受秋风之凛冽。
行走江湖,吾必以性命相护,犹如守护者珍视稀世之珍宝,确保她之安然无恙。望伯父大人明察吾之拳拳之心,犹如明镜映照真心。
待吾与双双成亲之日,再向伯父伯母赔罪,犹如游子归乡,终得拜见久违之亲人。
莫潇顿再拜。”
字字句句,皆为吾内心之真情流露,满载对昤双之深情厚意与对未来之殷切期盼。
柳源看完了信,却一把就将手上的信纸揉成了一团。随后目光看向木盒,果不其然盒底安安静静的躺着十五两银子,除了用来买酒和烟火的花销。
莫潇两月的所有银钱都没有乱花一分一毫。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木盒的底部。
柳源冷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