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人家。”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为这静谧的阁内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忠伯笑盈盈的颔点头退到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高家父子也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品着茶,欣赏着这阁内的每一处细节。茶香袅袅,与周遭的檀香、松香交织在一起………
没一会儿,只听正堂门口,人未至,笑先行。
“哈哈哈!高兄!别来无恙啊。”
此时柳源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白锦长衫,口含温和的笑意一边走入堂中,一边抱拳拱手对着高昌宁说道。
见到正主到来,高素安立马站起身来退至父亲身后,高昌宁也带着老友相见的喜悦神色站起身来冲着柳源连连行礼。
“柳兄!多日未见风采依旧,大早上的讨扰了!”
柳源一摆手说道
“哎~高大人是见外了不是,高兄您这日理万机的能抽个闲来柳家,在下自是欣喜雀跃,无任欢迎!”
“来!来,快坐!”
一番客套之后,二人尽皆落座。一旁的忠伯也是适时的用眼神命退了在场的下人,自己则是默默的站到了柳源的身后。
刚一坐下柳源就拿起一杯清茶徐徐问道
“高兄,今日来访可有要事与我商量?”
高昌宁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可依旧面不改色,听到问话立马泛起了一抹歉意,口中更是诚恳无比的说道
“柳兄啊,我这今日前来,是向您赔罪的。”
看着那张面带苦涩的脸,却好像知错能改的样子,柳源反倒是神情自若的说道
“哦?咱们两家这么多年来通力合作,无论是我这柳家经商还是高兄的官场都是一帆风顺啊。这赔罪从何说起?”
高昌宁知道越是这样,就更要真诚道歉,否则此事揭不过去,自己儿子的提亲之事都无法开口。
于是他苦笑着低下头说道
“柳兄大度,可我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前段日子我那混账侄子,居然鬼迷心窍冒犯了令千金。险些让我们两家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说到底还是我管教不严,真是惭愧无比。”
柳源老神在在,眸子中波澜不惊,还喝了一口茶后随意的说道
“原来是此事,高兄不必介怀,放于心上。毕竟双儿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况且我与高兄情谊深厚,两家更是同舟共济,些许小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听闻此言高昌宁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万幸柳昤双没有出意外,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生,两家之间可以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虽说士农工商,可如今局势之下,若是得罪属柳家这般一州巨富,也确实够高昌宁吃上一壶的。
高昌宁的姿态放的很低,毕竟理亏在先又有求于人,所以这个郑州知府站起身来对着主位的柳源深鞠一躬,而高素安也跟着父亲行礼以表歉意。
柳源倒是不必不让,可口中还是客气的说道
“哎呀,高兄,你这是干什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高昌宁站起身来脸上却是郑重的说道
“我已经罚了那小子禁足思过。以后我也会严加看管,所以说柳兄气量非凡,但此事毕竟是我高家失礼在前,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就当给令千金赔罪了。
来人啊!”
高昌宁招呼一声,只见十来个衙卒抬着五口箱子井然有序的入了正堂,“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显示着箱子内东西的份量。
随着高昌宁挥手示意,几个衙卒将箱子尽数打开,只见房间内骤然充斥着珠光宝气。
那五口乌木箱,古朴典雅,其上雕纹繁复,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与匠人的心血。箱内珍宝,熠熠生辉,珍珠圆润如月,玛瑙斑斓似霞,绫罗绸缎轻舞飞扬,瓷器饰精致绝伦,更有山水字画另置一箱。
显然对于常人来说这是一份重礼,高昌宁歉意的说道
“平日里,柳兄的资助我都用在郑州之上了。自然也没有闲钱拿出来,况且既是赔礼自然不能用柳兄之物再赠还柳兄。
所以这几箱东西还是我从山东老家里那边调过来的,还望柳兄不计前嫌,笑纳!”
高昌宁的算盘打的十分精细,虽然自己强行从家族中一次取了那么多财物,家里有些不满。
可只要自己的儿子迎娶柳家千金,自己便能得到整个柳家商号的支持,这几箱银钱的付出和回报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而已。
果不其然柳源也只是轻扫了一眼箱子便挪开了视线,反倒是将目光看向了高昌宁口中说道
“高兄言重了,我坐下细聊好吗?”
“多谢柳兄!”
等到高昌宁落座,柳源语气平稳的说道
“高兄歉意,我感受到了。只不过看这些赔礼之物,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此事那么简单吧?”
高素安在父亲听着心中一跳,开始不由得兴奋起来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