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空气的摩擦声,清脆而干净,如同天籁之音,又极为克制的没有轰鸣之声。
剑身周围的锋锐剑意,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而出,所过之处,无一物能挡其锋锐。
地上的兰草瞬间化为齑粉,数十棵菊树与梅树,在这股剑意之下,竟是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切割成大小不一、光滑如镜的木块,切口之整齐,犹如天工雕琢,叹为观止。
剑气流光四溢,交织飞舞,最终竟在空中凝聚成一轮明月,映照在莫潇的眼眸之中,那纯粹的锋锐,竟没有丝毫气流的扰动,唯有唯美与毁灭的极致融合。
随后莫潇手中一摊,对着眼前的明月轻唤一声
“宽云!回来吧!”
好似宝剑有灵,剑光似飞鸟还巢般快的敛回了剑身之上,莫潇闭目凝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源自自己丹田的真气,正跨越数十米的距离,与宽云铁剑紧密相连,如同指挥着忠诚的仆从,随心所欲,如臂使指。
他轻轻一扯,仿佛是天地间最细腻的丝线,将那股真气与剑意紧密相连,牵引着宽云铁剑划破空气,带着破风之声,朝着他手中激射而来。
莫潇手腕一翻,稳稳地接住了归来的宝剑,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与豪迈。
莫潇“哈哈”笑着拿起腰间的酒壶,猛地灌入,酒液入喉,如同烈火般燃烧着他的胸膛,真当快哉!
豪饮之后莫潇看着面前已经成一片狼藉,好像被万把飞剑冲刷过一般。
随处可见的草木碎块,满地纵横着的剑痕,好好的园子里除了莫潇身后的草木幸免于难,在这方寸之间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场景。
那些原本挺拔的树木,此刻都倒在了他的剑下,无一幸免;就连那洁白的墙壁,也被他的剑气切割得伤痕累累,留下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印记。
他的嘴角苦涩的一笑,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到
“糟糕!太过了!”
莫潇看着手上还在轻吟似在欢呼的宽云铁剑,心中又转悲为喜,暗自沉思道
“此招新创,竹月相合,剑意为基。嗯……就叫………”
“凛苍月降!”
看着天已然有些蒙蒙亮了,自己悟剑,明了凛苍剑意借此创出一剑,不知不觉一夜已过。
莫潇反应过来,似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童,臊眉耷眼的拎着剑朝着柳昤双的阁楼走去,背影有些凄然。
他要认错!
“唉!这一院子,还都是昤双种的,他娘的!惹祸了!”
………………
旭日东升,转眼便到了巳时。
柳家东门庄严壮丽,寻常不开的迎客门前。
高昌宁自华贵的轿辇中款步而出,他身着锦袍玉带,步伐稳健而自信,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晨曦的韵律。
紧随其后的高素安,手中紧握着两个被锦帛精心包裹的木盒,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期待。
他们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一队衙卒,他们肩挑乌木箱,膀系鲜艳的红巾,如同喜庆的使者,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色,脚步轻快,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欢乐与期待的气息。
对着身旁的高昌宁说道
“爹!咱们此行可周全吗?”
高昌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我儿啊,你放心!凭着我和柳兄的关系,两家共结秦晋之好乃是双赢。
再者柳家长女和你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婚约我和柳兄早就提过,他也是十分赞同的。”
高昌宁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儿子,此刻也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纪感叹
“儿啊,你爹我不求你能有个扬名立万,可在我们两家拂照之下可以成家立业,平安喜乐为父也就心满意足了。”
“等会进去,切记看为父眼色行事,我知道你对那柳家千金爱慕已久,今日过后我们和柳家就是一家人了,日后你可要好好待你妻子啊!”
高素安面带喜悦,也有对于父亲的感激,他立马说道
“父亲放心!我对昤双姑娘真心一片,怎会负她!成家之后我们自当为长辈分忧,也让岳丈和父亲不必太过操劳!”
高昌宁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着前方对着身后的下人问道
“好了,东西都带齐了?”
“回大人!齐了!”
高昌宁攥着儿子的手腕,一脸的郑重之色,对着身后说道
“来啊,前去叩门,说高昌德携礼赔罪来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