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缓缓一月将过。
广灵县矿场,所有百姓正在借着夕阳的余晖,卸下了劳作一天的疲惫,陆陆续续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莫潇随波逐流,只不过没人注意到他的腰杆已然挺得笔直,一个月的虚与委蛇没有露出半分破绽,让他完美的获得了所有人都信任。
夜深人静之时,矿场四周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与风声交织成夜的乐章。莫潇独坐一隅,闭目凝神,耳力却异常敏锐。他清晰地捕捉到李丘泽与其两名得力手下在暗处密谋的声音,谈及即将传授他武学,并欲将其纳入麾下之事。
对此莫潇只是冷冷的笑着的,随后继续装模作样的如常挖矿。
是夜,月明星稀,天朗气清。
今天的夜晚安静极了,就连屋外的虫鸣蛙叫声都小了不少。
茅草屋中,莫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体内真气平复下来,那清俊的脸庞已然只剩下淡漠,心中思?道
“终于恢复全盛之姿,伤势复原了!甚至真气还略有精进,云涌境巅峰!这次轮到我以势压人了!”
他踱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天上明月高悬
“快到亥时了吧?今天晚上事情还很多啊,罢了……不等了,明日便是月钱的日子了吧?有些帐今晚便了了吧!”
说罢,脚下红光一闪,直接从窗户飞身而出,运行徐啸天阳步几个腾挪便出了矿场。
如今莫潇已经伤势痊愈,体内真气充盈无比,再加上刻意压制下没有引起木屋中人的任何注意。
月光明亮如洗,山路间莫潇身形洒然如风,直朝着腥风寨方向而去。
仅一炷香的工夫,莫潇已悄然立于昔日他精心挑选的蹲守之地。
眼前,那巨大的山匪巢穴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阴森杂乱,但他脸上却无丝毫惧色,只有一股冷冽的决绝。
只见他身形一晃,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瞬间飞跃至那高耸的木墙之上,轻盈无声,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墙根处,一名山匪正蜷缩着身躯,沉醉于梦乡之中,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莫潇双目如炬,冷冽如冰,双指轻轻并拢,仿佛凝聚了皓月之精华,闪烁着淡淡的银芒。
他身形一顿,双指如电,瞬间点中那山匪的太阳穴。那山匪猛然间脑袋剧痛,如同被雷击中,梦中的欢愉瞬间化为乌有,双眼圆睁,却再也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莫潇指尖轻轻一颤,一股锋锐无比的皓月真气顺着指尖涌入那山匪的脑海,犹如利刃切割,瞬间将其意志与生命撕裂。此刻,那山匪的脑壳之内,只怕已是混沌一片,脑浆四溢,而这一切,都在这无声无息间完成。
山匪的身体轻轻一晃,便软绵绵地靠着木墙缓缓滑下,脸上竟还残留着一丝安详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而未曾意识到生命的终结。
莫潇身形未停,脚步轻点,犹如蜻蜓点水,又似风中落叶,瞬间化作一道淡淡的残影,在木墙上穿梭跳跃。他的指尖不断有剑气轻吐,每一道剑气都精准无比,直击那些望风山匪的要害。
十息内这木墙上的四个望风山匪尽皆安详的睡去了。
随后莫潇走上前小心的探出眼睛观察着山寨内的情况,只见山寨内依旧是灯火通明,群匪喝酒玩乐热火朝天。
莫潇瞳仁微凝,脑海里有了计较
“四十七个恶匪?先诛恶!免得打草惊蛇让他逃了!”
莫潇轻踏木墙,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腥风寨内,朝着那瓦房纵去。
腥风主屋内,只见那头顶见光只剩下一圈暗红头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在看着广灵县地图自斟自饮。
目光时不时的往其他县城的地点飘去,显然他的野心根本不拘泥于一块小小的县城。
那凶恶的神情上充满着扭曲的欲望,他就是邪气凌压数百广灵县民的腥风拳——马仇。
只见那粗犷的身影低语着说道
“三年了……在这个小地方!哼!两年,最多再待两年!等我攒够了本就换个大宗门学艺去!等到老子到了破空境,我要将整个太原府都踩在脚下!!”
他正死死的盯着地图,眼中寒光闪烁,嘴角缓缓勾起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了绝世强者,威压天下。
只可惜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怕是没机会了~腥风拳!”
“什么人!”
马仇顿时大惊,低呼一声,便转身朝着身后挥出一拳。腥臭污浊的真气带起一道劲风直冲站在他身后的人影。
“砰——”一道闷声响起,马仇惊讶的现自己那无往不利的“腥风拳劲”仿佛融进了一块万斤寒玉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易的挡住了他狠辣的一拳。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着麻衣的青年,身姿挺拔如青松,面容俊朗,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戏谑的光芒。浑身散着淡淡的清辉,与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腥风寨格格不入。
而自己灰蒙血色的真气被那纯净的流光消弭的干干净净。
马仇的心中瞬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仅凭一己之力便能颠覆他所有野心的存在。
他刚欲张口呼救,却只见眼前光影一闪,莫潇的身形已如同鬼魅般绕至他的身后,那度之快,简直乎想象。
紧接着,一股冰冷而锋锐的气息贴上了他的脖颈,那是莫潇的剑指,正稳稳地抵在那里,仿佛随时都能将他的生命之线一斩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