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嘶——”
虞惜月的惨叫萦绕在耳边。
宋重锦忽而停了下来,对面是一张镜子,他笑得狂妄:“看到了吗?镜子里的样子,虞惜月,你不是自诩千金小姐吗?怎么就这么贱。”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虞惜月痛苦的哀嚎,可换不来温柔,只有越发的残暴。
“哈哈哈哈。”宋重锦冷冽地笑,“当初我也是这么求你父亲的,可还不是被捅了一刀,就在心口那儿捅了一刀。”
“我怀孕了,宋重锦,我怀孕了。”
“什么?”宋重锦讶异地很,石化一般怔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此刻,一阵招魂铃的响声,沉砚身影如魅闪到了宋重锦的跟前,一张白纸飘在空中,转瞬间便瞧见宋重锦被那张白纸吸了进去。
白纸上落下印记,一只厉鬼的印记,还有一道红色的光。
沉砚将白纸收了起来,放进一个簿子里,我目不转睛,看得出神。
门被打开了,荆北带我进去,虞家老头没脸见他的女儿,这一切因果皆因为他而起。
虞惜月木讷地看着我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情愫。
我跑过去:“老公,刚才那个簿子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
“暂时收厉鬼用的。”沉砚解释一声,忽而皱眉,攥着我的手,“你不乖,怎么跑这里来了,不知道危险吗?”
“是我带小川来的。”荆北应了一声,我笑笑,沉砚伸手摩挲我的脑袋,看地上的虞惜月。
她很狼狈,前所未有的狼狈。
“你想听完这个故事吗?”
虞惜月说她并不怕死,如果不是害怕厉鬼伤害虞家人的话,虞惜月怕是会选择自杀。
可如今她进退两难,身怀鬼胎再难可以自己抉择。
“你说吧。”沉砚轻声应了一句,拉过我的手,摩挲着,像是给我温暖。
今夜这个故事注定没有温度。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会嫁给他,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可是有一天,我父亲告诉我,我不能嫁给他。”
虞惜月爱得人是霍清,可阴差阳错,霍清身上有婚约,他娶了别的女人,却没有来得及履行他的诺言。
她很傻,亲眼看着霍清娶了别的女人,霍家是高门,她父亲却只是一个富贾。
说到底门庭有差,她与霍清之间注定有缘无分。
可笑的是,虞惜月随便找了个男人结婚,那时候那个男人正巧在追她。
她本想着气一气霍清,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害了自己。
“其实这个因,是我自己种下的,如果不是我任性,非得闹的话,只怕没有今天这一出。”虞惜月踉跄着过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霍清觉得亏欠虞惜月,才帮着她做了这些,她想霍清还是念及曾经的情分,不然的话。
她不敢去想象。
“只求沉先生能替我保住我父亲,保住虞家其他的人,我知道厉鬼索命是很严重的事情。”
虞惜月盯着我们看,沉砚轻声一句:“我尽量。”
虞惜月跪在地上,给沉砚磕头,狠狠地碰撞,似乎并不会疼一样。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沉砚指尖攥着那张白纸,他忽而松手,那团黑气远去,他在宋重锦的身上做了标记,会循着宋重锦一直过去。
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在主导这些事情。
荆北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哥哥倒是有感悟,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嫂子。”我笑笑,盯着荆北看。
“得了吧,荆家的事情不解决了,我是没什么心情。”荆北轻声道,“倒是你们俩,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外甥。”
“咳咳。”
我呛了一口,沉砚替我拍着背,要小孩的事情我们一直不敢摆在台面来说。
是我太介怀,每次都不了了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乱想什么。
虞惜月的处境实在很惨,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倒是不假。
一切都是姻缘注定,谁都破不开的。
“错!”
身后响起一声尖利的嗓音,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过来:“什么姻缘注定,都是作的。”
“你怎么过来了。”我咬牙,蓝淼淼这个女人,阴魂不散,是从树上跳下来的,看来隐藏在这里很久了。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她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