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法特闭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仿佛‘回答’这种功能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一样。
“他才刚醒呢,也不用这么急。”带着笑的清朗之意在一旁响起,他扭头看向左边。
原本眼中总带着忧郁的青年此刻悠然的坐在石椅上,在膝盖上还放着一个圆盘,上面摆放着诸多新鲜的瓜果。
“恩斯里说的不错,在这个圣境中你们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只要想着如何与你们的妻子们友好相处就好。”
带着某种决意的声音传来,那是在右手边的位置。
周身的氛围很是沉重的中年男人此刻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他静静的凝视着远方那片灰暗的天空,面孔显得格外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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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恩斯里是我自己取得名字,虽然中间也问过妻子的意见,但那依旧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青年指着自己,眼神显得分外认真。
依稀间,法特想起,对方之前似乎并没有名字,只是被以某个代号称呼,就连那对翠红色的眼睛说起来,对方之前的眼睛就是那种颜色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法特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我是兰科哦,最喜欢奔跑的兰科。”小伙子大声的讲道,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
“法特。”
法特说出自己的名字,更多的记忆逐渐苏醒,他逐渐忆起,自己本不该受到这种待遇的,明明自己在聚集地就是那么的被嫌恶
“那不是真的吧,有个恶毒哥哥,法特你也真是辛苦啊。”兰科反驳着,那对棕黄色的眼眸中充斥着对某人的不满。
“虽然以我过去的立场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一向谨慎的恩斯里选择着自己的话语,而后,他的神情变得坚定。
“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实际上,那些人只是需要一个排遣情绪的个体,而你刚好被选中了。”原本也是猎队中的一员的贝鲁奇犹豫片刻,还是坦然告知。
“什么意思?”法特望向对方,眼中带着丝丝阴翳。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讨厌另一个人,更不用说是群体性的厌恶,从外人的角度应该很清晰可见的。”
贝鲁奇直起身体,而后,他双腿一弯,头颅深深的拜了下去。
“抱歉,那只是刻意导引出的一场戏剧,是为了供那位凶兽享乐的戏码之一,作为人类,为了延续自己的族群,我们必须让其中一些人成为‘祭品’。”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成为祭品前的仪式。”
贝鲁奇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和痛苦。
“被憎之人,祛名之人,失心之人,以及我这个知晓一切缘由的含罪之人。”
法特、恩斯里、兰科都停止了动作,眼中闪过各自异样的情绪,他们都不由看着眼前这个正在道歉的人。
“很抱歉,那是在你们出生前就决定了的事,是所有的年长者都会知道的真相。”
“一开始就被憎恨的‘恶人’,刚出生就失去名字的‘奴仆’,不被授予一切技艺的‘愚人’,以及由年长者们公选出的受罪者,为了消减心中的罪恶感而出现的一个人。”
“那就是以‘罪人’的身份登场的我”
贝鲁奇的脸上带着丝丝苦涩,他也有着家人,因此,在被选出来之后,他就不得不主动去做这种事。
“这算什么。”兰科小声嘟囔着,眼中先是闪过一抹失落,表情继而变得无所谓起来。
“我根本就不在乎,现在的我棒的,那些混蛋们管他们去死。”他大声的叫喊着,只是声音却显得有些嘶哑。
“我也是有父母的啊”恩斯里则轻声感慨着,他的神情显得无比复杂,而后,他叹了口气,将眼中浮现的晦涩情感掩去。
(“只是恰好轮到了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动过手脚,我还不至于亲手害你。”)
(“我之前说过了,我不会亲手害你,这句话我现在收回。”)
恍惚中,他想起那个人的话语,原来对方真的没有骗自己,只是,以那个人的心性,想必即便他不是以祭品的身份出现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太好。
说到底,为何他们是作为双胞胎出生的呢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
法特的心情变得阴郁。
总是看着前方,对周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的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到达更远的地方的吧。
叮叮叮。
轻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同时,轻柔的嗓音随之响起。
“不需要谈那种沉重的话题哦,只要在这里,你们就可以得到完全的幸福。”
他扭过头,四道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子缓缓走来。
穿着暗黄色的礼服,下摆拉的老长,周身却充斥着一股古典气息的端庄女性,恩斯里摇摇头,笑着迎了上去。
不远处传来的言语中隐隐能听见‘萨德公主殿下’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