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攻之下,雷氏城堡仍不见反应。城堡中央大厅内,雷的恼怒已到达极点。
“你竟敢背着我勾结粘粘家庭,刹雷,你想干什么!”
“请不要偷换概念哦——”刹那摇着手指,“纠正一下,不是‘勾结’,而是一笔交易。我跟凤之间的交易。”
“你和凤?混话!凤肯跟你做交易?”
“哦对,确切点说,是樱。至于双方开出的条件,那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
“刹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天雷,还有紫丫头,你们三个就会给我招惹麻烦!”
“现在怎么说都无济于事,nnf就要到了。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坐享渔翁之利的……雷,可不就是你么,我千方百计为你讨来的机会,所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反倒这样无情,真让我伤心……”
山林里潮湿阴冷,地表上有一层厚厚的淤泥,拌和水分和落叶断草,脚下很容易打滑。
樱一声不响的,表情悲苦,毫无生气,步伐那般幽沉,若若默默地跟行在她身后,樱的背影清瘦而淡弱。她真的按照刹那要求的去做了,而且没有告诉任何人事情的原委,仅仅因为刹那信口雌黄的一句允诺?她太天真了,她太傻了,她太容易被征服了……若若此时忽然想到,此行的目标人物是绣。
根据绣与樱之间的关系,按照两人的性情,此去一战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结果。若若预感到,除非像上次一样凤会突然出现,否则,面对昔日的妹妹、今天的敌人——绣,樱将会采取的行为或许只有一个。
若若左右思量。绝对不能让樱去,就算死命纠缠也要牵制住她,把她拽回来。
正当队伍爬上山头,走在最后面的若若缓慢停下脚步,四下观望后,轻轻撩起裙子、故意将其悬挂在了身旁的树枝上,而后身体使劲一向前,裙子嘶啦一下便扯破了,脚底跟着一滑。“呀——”她大声惊喊,随即跌身滑滚了出去。
听到叫喊和响动,樱猛然回身,相继到达山顶的仙仙等人也回头张望,只见若若连滚带爬落进了原路走过的树林之中。樱面目失色,腿脚不由自主追向前去。
“樱亲!”仙仙急声将樱喊住。山势险要,山路泥泞,一个人回去是很危险的,而且,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前面的人已经翻过了山头,如果现在返回,势必会耽误时间。
“走吧,姐姐?”灵灵无可奈何地望着山林深处,对樱说。
樱呆滞不语,六神无主,扶着一棵小树缓缓蹲下身体,凝视树丛之间,若若的身影迅消失,呼救声渐渐落下山坡。
“樱姐姐,快点——”
殿后的几个姐妹半停半走的,隆隆火炮声已经将战场的边缘推进到此,见樱不肯走,她们只好先行离去。
“若若……”落叶在樱的手里捏揉成团,心慌意乱的她跪倒在地,急促的喘息欲呼无声。
哗忽——山中骤然腾起了紫色光芒,在樱心惊欲绝的这一刻,将她推身而下,向着山坡回路丛生的林木,倾流而去。
半山之上,拥绕着城堡密布的荆棘在烈火中熊熊燃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与坚不可摧的城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物种,即使残焚殆尽,只要再历经一场*,又会遍地开花,更甚繁茂。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你有何不满,刹雷,你也心知肚明,我给过你多少宽容,多少特权。”
中央大厅气氛渐缓,外面依然轰鸣阵阵。
“我不欠你什么,雷。你要对我动手,只会自取其辱。”刹那毫无意趣地说。
“哼”雷重新拿过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说过,最终能毁了你的,不是我。你大可以无视我的忠告,我之所以与你耗费唇舌,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能耐,凡事只要身在其中,就该遵守游戏规则。”
“呵呵,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雷?”
刹那背过身去。在雷的咒怨下,他心气难平走出中央大厅,夹道的石壁随炮击震晃不止,狭窄的空间令他心烦不已,原本打算前往可可的房间,忽然决定取消,于是转道行去。在一面宽墙前停步,他按动机关,墙上打开了一个箱型缺口。刹那手握闸刀,轻思闪念,狠下心来猛地一拉
“去!不玩了——”
火炮声中突然传出尖锐的鸣响,紧接着,只见迷雾里的城堡繁星闪烁,映照得山谷奇幻美丽。
“绣大人……”
攻击者们纷纷停止了开火,浓烈的硝烟中渐渐有了一缕缕花香的味道,峡谷瞬时寂静了下去,眼前星光绽耀,景色令人迷醉。绣绣目光惊异,神色呆痴,冰封的脑海不自觉的融化并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绣绣,姐姐好想你……
仿佛渐缓被拥抱入怀,从心底升腾起的温暖知觉触抵着绣绣的每一根神经,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星光在泪眼里逐渐映红,成为一片血的星河——
抱紧我……姐姐,把绣绣抱紧……
突然,星光由弱变强。霎时间,千道万道深红色射线从雷氏城堡无数孔隙之中散放而出,如火山迸,暴雨天降,峡谷炸裂了!
慌乱中的罪恶组织,退散不能,奔逃不及,射线刀纵横扫射,万箭穿心,血浆、红光乱空飞溅,惨鸣嘶叫,震耳欲聋。
稀松的草木之间,身上裹满污泥、树叶的若若,一直朝山下滚落。为了验证她的自信,若若任凭身体摔滚,不愿半路打住,哪知这山本来就陡滑至极,想停也停不住了。她浑身酸痛,黏湿难忍,衣服上下早已被撕扯挂破,腿脚和胳膊也多处被划伤。唉,真是自讨苦吃……正这样想着,不晓得哪里冒出一根带刺的断枝,猛地从她身上勾划而过,呲啦,破开了一条血口子,若若痛得紧咬着牙,翻滚之中摸准身上的匕,忍不住抽拔而出,左插右砍,谁知,锋利的匕只会顺路斩树断草,欲静而路不止。若若昏头转向,瘫软无力的直喊疼。
正在这时,萌动的紫光从上坡蔓延而下,追踪着翻滚的身迹,加倾移。若若感到了一阵温爽,头顶上方飘来一片柔和的紫光,向下倾盖,从她的身体拂泻而过,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她欣然闭上眼睛,只觉得是一双手臂由缓到急将她抱牢,瞬间,震荡的身体静滞了下去,她感到自己正安躺在一个温适的怀抱里。
随着预料之中的惊讶,若若慢慢睁眼抱着她的,是凤。
“好了,没事了。”凤随即把满身是泥的若若轻缓放落在地,暂时松解了焦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