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与打火机一起。
他又走回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烟,咬在嘴里。
“哈。”他笑一下,这算什么呢?
嚓——
火焰蹿了出来,他微微低头,烟与火焰温柔相触。
抿了一口,没有什么呛鼻的焦苦味,反倒有一股辛辣的凉意。
他走回阳台,靠在栏杆上,盯着手里的烟。
细小的火星明明灭灭,薄荷香若有似无。
火星聚拢爆亮,又黯淡。
一团轻烟缓缓散去,没入黑幕似的夜空。
沈亦穆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喜欢薄荷烟。
这一丝清凉安抚了焦躁不安。
难怪她会喜欢。
他劝她戒了,她就选择避开他抽。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是个容易上瘾的东西,他不该继续。
沈亦穆想掐灭它,反复犹豫下抽完了它。
手里只有一截烟蒂,他晃了晃手指,轻笑。
舍不得,确实舍不得。
一支完了,只有下一支。
只有下一支啊……
他捂住脸叹息至哽咽。
有些决定很难,不得不做。
拖延没有意义,他知道。
凌涟原以为沈亦穆需要考虑到最后一天,结果第二天他就同意了。
他说原先所有公证的文件都有效,还问离婚协议需要他草拟吗?
凌涟想速战速决,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更何况,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不会在离婚协议动手脚。
沈亦穆会进入契约关系,就在赌能不能挽回她。赠予财产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想到过要收回。
这是他的愧疚,是他的赎罪。
他心知肚明,所以不会要回这些。
凌涟笃定他的心思,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
沈亦穆花了两小时将协议写完,两人看过后签字。
凌涟收起两份协议,“我一回国就会递交上去。”
“我们一起去。”沈亦穆心里还有些期待,至少能一起回去。
“不用。我改签了今晚的飞机。我要去整理行李了。”凌涟离开客厅,走上了楼。
沈亦穆站了起来,“这么快吗?”
凌涟停在楼梯上,没有回头,“你是明天的飞机,只是一天而已。”
一天都不愿意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