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两年前对金豹集团的围剿任务,沈满知能记起来的事情并不多。
比如她记得抵达在金豹集团驻扎地之前,的的确确要经过一座小镇,却忘记这条路怎么走,于是只能按照跟踪器的轨迹寻到这里。
她也记得在远离寨子的山脚下有一些散户,有一对中年夫妻收留了她,但那段日子里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拜这位催眠师所赐,她竟又记起了一些事。
原来她曾在爆炸后如废墟一般的洋房里,救出了一只足月的小猫。
绿瞳,飞机耳,银色长毛。
像缅因。
像秦宴风的只只。
又比如,那团火。
应该不是一团,而是一片。
熊熊燃烧的一片火,在密不见光的丛林里,从四周开始燃烧,将围困在其中的人圈起来,他们神情癫狂,手舞足蹈,像是献祭。
在双方接近半个月的周旋后,这场围剿行动到了尾声。
国安原本的计划是以身入局,混进金豹集团的各种产业链的劳工中,待到成熟的时机,里应外合,将金豹等人一网打尽。
计划其实安排得很紧密,各种细节都把握得很得当,甚至布局过三年,只是国安此行前去支援的队伍中出了叛徒。
混迹在集团各工厂的人在内,早已被暗中监视。
在行动的前一天,金豹以某活动为由,聚集了人前往密林的河道边进行“旧物”焚烧,其中就包括这些人。
计划被迫提前,从云城边境赶来的小队收到了讯息,一方面派人去端金豹老巢,一方面前来接应队友,以内外包围的形式打算将跟随活动的金豹等人一网打尽。
只是,混乱开始时,原本埋在深处的枪械弹药全都不见了踪影,等待他们的黑压压的枪口以及周围无尽的火光。
密林着火本就是一件及其危险的事,包围圈外站着谈笑的一众人,看着火圈里的人,像是在看挣扎的蝼蚁。
“蝼蚁”面面相觑,惊慌失措,向外寻求帮助时才现自己早已成了笼中观赏物,只片刻间,恐惧、痛苦、呻y密密麻麻的从四周出,像无数只飞虫在耳边尖锐的叫,于是慢慢变得暴躁、易怒、拳脚相向。
隐藏在其中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朝火圈外一高地站的女人看去。
早听闻金豹身边有一位无所不能的催眠师,有一些常人所不及的手段能惑乱人心,动摇敌方意志,如此得以取胜。
他又想起,出行前,一群人在一间大厂房里换衣服,他突然觉得有些热,还凑过去和同伴说,这间新厂房味道有点怪。
然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材纤细又高挑的女人,手里缠着一串漂亮的橘红手串,在苍白的手腕间呈现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艳丽。
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觉得精神有片刻地恍惚,而后就到这里了。
那催眠师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眉头紧皱,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迎面挨了一拳,那人将他扑倒在地,徒手刨起地上的硬石就往他头上砸。
好歹是国家层层选拔的精英选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抬起小臂,扣腿掀翻了身上的人。
随后迅朝周围扫视,周围火圈带起的浓烟将头顶上方笼罩出灰蒙蒙一片,他快要看不清外面的人,其余的同伴也和其他人撕扯在了一起,没有武器,只能肉搏。
其余的都是金豹手底下的人,五五分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输。
他拍了拍昏胀的头,咬咬牙准备去帮同伴按倒另外的人,神经有些麻痹,但实力仍在,他抬脚踩在对方头上狠狠碾了碾,眉目不善,将同伴拉至身后,说出了他的猜想。
“金豹应该认出我们的人了,他竟然想以这种方式将我们赶尽杀绝,得赶紧逃出去告诉他们……唔!”
话没说完,便被人从身后抱腰狠狠摔倒在地。
他头晕目眩,难以置信地看向原本还被他护在身后的队友,已经是满脸麻木冷漠,眼底充斥着暴力和怒气,又是一拳落下……
原来不是赶尽杀绝,是要他们,互相残杀啊!
同伴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又加入了其他人群的打斗,他趴在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拖着身子往火圈边爬,支援的队伍应该很快就到了,金豹肯定在周围设下了埋伏,必须传达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