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还想继续用钱打发我走?”孟行简声音不辨喜怒。
靳泊谦单手插着兜,不紧不慢的回道,“孟先生这话说得不太好听。”
他不过是给他孟行简指条明路罢了,怎么到这男人嘴里成了用钱打发了。
孟行简讥讽道,“难道不是吗?”
靳泊谦收敛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淡然回应,“你觉得枭珏会只找你麻烦吗?你以为你母亲现在能好好躺在医院不被打扰,是因为枭珏没查到吗?是他不想去吗?”
孟行简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牵扯到刚包扎好的伤口,丝丝殷红的血渍从绷带上渗出。
探寻的目光落在靳泊谦脸上,最终孟行简将视线移开看向远处的霓虹灯,自嘲般的轻哼了声,“需要我做些什么?”
靳泊谦神色如常,“你接近京棠是想借她的手回到枭家?”
孟行简眼眸微颤,“不是。”
他思忖了片刻,说了实话,“在姐姐回国前,枭泰佑找过我,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枭文甫的私生子。”
“枭泰佑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姐姐和枭珏的婚约会被取消,他让我去接近姐姐,最好是让姐姐看上我,用我代替枭珏,去履行和姐姐的婚约。”
靳泊谦神色一凛,眼中藏着戏谑,“他许给你什么好处?”
孟行简沉默着,眸光沉黯,“将枭文甫干过的那些事公之于众,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
“天真。”靳泊谦缓缓吐出两个字,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靳泊谦扭头看向酒吧门口处慢悠悠走出来的倩影,走上前帮她将西服拢了拢,“准备回去了?”
孟行简转过身,看到祝京棠的那刻目光一刹那间变得慌乱和无措,就算有霓虹灯的照射,那张清隽的脸上也能看得出有一瞬的苍白。
一股难以言明的愧疚和后悔从心底涌现出来。
对上祝京棠平静似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双眸,孟行简嗓音微哑,“对不起。我的确。。。”是有目的的接近了你。
枭珏突然就哑火了,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生生把自己那张脸憋得通红。
如今枭家是枭泰佑掌权,而枭泰佑这个人又十分在乎面子和他自己对外的形象。
关起门来怎么闹怎么吵都行,但只要闹到外面,丢了他枭泰佑的脸面,就不是挨顿家法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身后的保镖抬了个单人沙发放在祝京棠身侧,祝京棠顺势坐下,翘着二郎腿。
此时祝京棠对面坐着枭珏,左边坐着祯礼礼,右边坐着孟行简,四人这么坐着就像是在举行多方会谈似的。
祝京棠很满意没人发疯的场面,她捏着手机轻飘飘的指向枭珏,“礼礼的医药费。”
站在祝京棠身后不远处的酒吧经理双手紧握走上前,支支吾吾的开口,“还有,酒吧这个。”
听到这话,祝京棠只浅浅笑了下,“还有酒吧的赔偿费。”
酒吧经理抹了把虚汗,砸坏酒桌椅子是小事情啊,但是他们把吧台后面酒柜上二分之一的酒都砸了啊。
枭珏眼中满是寒光,他硬扯着嘴角咬牙道:“医药费十万,酒吧砸的那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出二十万,其他的找他们。”
祯礼礼不干了,腿上还在上药,站又站不起来,只能一巴掌用力的拍在皮质沙发上,“你他妈的拿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枭珏呸了一声,一条腿踹向面前的酒桌,“你那伤口绑个绷带的事情,你还想要多少钱!”
“死种马!十万都不够我给男模拿的小费,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又开始吵了。
祝京棠无奈的垂眸,捏了捏眉心,“礼礼的医药费和酒吧赔偿费算你一百万。”
枭珏再次抬脚踹向面前的酒桌,“他妈的用金子绑腿?一个破口子让我拿一百万?”
祝京棠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阴沉起来,“一百万买断今晚的事,或者说你是想明天在港媒头条看到今晚发生的一切。”
“哦——还是说你这个腿,是想再被我断一次吗?”
枭珏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