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苦笑:“罢了,要怎么个陪法?”
“这么问,你将自己当做南院的小白脸吗?”
谢傅摊手:“无所谓了,当了表子,就别想这立牌坊了。”
李徽容笑道:“先洗个澡吧。”
谢傅欣悦:“折腾一天一身臭汗,正有此意,一身清洁再来陪伴李小姐左右。”
李徽容喊了一声:“许先生,领谢公子下去沐浴。”
一名中年儒士走了进来,身上儒气比薛禹还要重,却是无半分武道,彻彻底底的文人一个。
中年儒士进来之后,特地打量了谢傅一番,那眼神似在赏着一件珍宝。
谢傅见自己被人评头论足,笑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鄙人姓许,名童鸿,乃是无名小卒,有幸在小姐身边走动。久闻……”说着扼住,看了李徽容一眼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久闻公子大名。”
许童鸿是李徽容的心腹,自然听说过谢傅的名字,对谢傅也是十分了解,谢傅现在的身份叫一声大人或者叫一声王爷,都无不妥,但是他与小姐站在一起,叫一声公子,却又有小姐之友的含蓄暗示。
“哦,原来是许先生?”
许童鸿讶道:“公子识得在下?”他虽跟在小姐身边,行事低调,只做智囊,极少在人前露面,却不清楚谢傅为何会认得他。
谢傅笑道:“数年之前,灾民齐集苏州城下,正是许先生调集军商百姓救助灾民。”
这话说得许童鸿心中有几分飘飘然,嘴上却道:“岂敢,全是小姐安排,许某只是一个办事的。”
李徽容打断:“好啦,带谢公子下去沐浴。”
谢傅被带到一处地方,石砌地板,正中有一处池汤,冒着热气,在热气的熏陶下,室内也温暖湿热。
“想不到此处还有温泉,李小姐可真会享受。”
许童鸿解释:“并非温泉,而是有一条管道连接外面锅炉,将锅炉烧热,这池汤也就变成热水。”
“那也算奢侈。”
“这并不算什么,公子你随意。”
许童鸿说完就离开,冰天雪地的,泡个温泉也是极为惬意的事,谢傅宽衣下水,人浸在热水之中,周遭热雾袅袅,舒适得闭上眼睛,任活水流动淳濯一身疲惫与尘污。
突然听到脚步声,一人脚步如象足落地石砌地板上凿凿作响,颇有大煞风景之嫌。
另外一人龙行虎步,抬足有力,落地轻稳。
谢傅睁眼望去,却是来了两个猛男汉子,一名身高八尺,体壮如山,躯如恶煞,貌若凶神。
另外一名也有七尺来高,英伟雄武,貌若战神。
凶神那个声如洪钟;“小姐让我们两个来伺候你。”
谢傅表情错愕,心中却感觉好笑,要伺候他也是找两个美人,怎么叫两个猛男过来,莫非真将他当小娘子对待。
目光落在那名高大壮汉身上,这人他在很久以前见过,就是在苏州城下跟在李徽容身边,谢傅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这么一个外貌形象特殊的人,却是印象深刻。
李徽容给他吃的那块饼,就是从这个随身带着一布袋饼的贪吃鬼手上讨来。
说起贪吃鬼,不知道比起红叶如何。
面对这奇怪的表示,谢傅坦然应好。
……
那雷虎突然咦的一声:“你看上去有些眼熟。”
谢傅笑道:“苏州城下,蒙你慷慨分饼,我才不至于饿死。”
雷虎啊的一声:“是你!”
他这一辈子,只有一个人从他手上抢吃过他的东西,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当然前提还是在小姐的威迫下。
谢傅应道:“是我。”
雷虎傻乎乎问道:“你也准备当小姐的奴才?”
谢傅一时不知道怎么应,这时李徽容捧着衣服走了进来。
雷虎、布龙两人立即站直起来,却微微低着个头,不敢与李徽容目光对视,动也不动像物品一般任着李徽容观视。
李徽容挥了下手,连话都懒得开口,两人就走出池汤,拿上衣服,赤着身体离开,一刻都没有多逗留。
李徽容走近笑道:“我让他们两个伺候你,感觉如何?”语调之间似带着揶揄。
找两个猛男过来,分明就是想整他,看不出像李徽容这样的人也有这份顽性,谢傅一笑:“你不觉得你来,更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