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便是这支王牌骑兵重创河西军良驹重甲,让威震西域的河西军自此一蹶不振,徒有虚名。
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杀气腾腾震撼山岳,张世义信心终于动摇了,他没想到这支北狄大军主力当中竟有北狄的王牌骑兵。
在这样开阔的战场上,能冲锋陷阵的骑兵关乎整场战斗的胜负。
看着人数二倍于金甲骑兵的北狄王牌骑兵,张世义双肩倍感重担,他必须抗住北狄王牌骑兵的冲锋才能赢得这场主力大战。
马蹄如雷,这片黄土阔地在震荡,冲锋之声震耳欲聋,北狄王牌骑兵如乌云涌来,经过之处黄土地涂上黑色。
金龙部如一条金龙窜处,银凤紧随其后,如凤展翅,敌我双方还未接触交锋,破甲箭已经先一步如雨落在这片乌云之上。
既是北狄王牌骑兵,自然身披重甲,刀枪尚且不畏,何畏弓箭,面对降下箭雨毫不躲避,视若无睹。
可银凤部所用箭镞乃是剑城苏家所造破甲箭,到底能不能射穿铠甲,答案马上揭晓。
北狄王牌骑兵前排有不少骑兵中箭坠马,显然破甲箭是能射穿铠甲的,不过只能射穿薄铠部位,对于胸铠部位还是难以洞穿,或许这支王牌骑兵所穿铠甲也是顶级铠甲。
银凤部所能对王牌骑兵造成杀害,但杀害不大,很多敌人虽然中箭,但并没有失去战斗力。
双方短兵相接,成僵持之势,金光闪闪与乌云泾渭分明,这也证明了世上终于有一支能够与北狄王牌骑马正面抗衡的骑兵。
随着双方互相渗透,有如金色河水和黑色河水浑浊在一起,黑中有金,金中有黑。
敌我双方步兵主力也全面厮杀。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决战,没有技巧,只有强弱。
鲜血将风翼塬的黄土都染红了。
一命换一命,任何一方获胜都只能是一场惨胜。
随着金甲骑兵一个个与敌人同归于尽,胜负之势才慢慢朝北狄倾斜,金甲骑兵丝毫不亚于北狄王牌骑兵,甚至还有铠甲上的优势,只是北狄王牌骑兵两倍于金甲骑士。
一个金甲骑兵要战两个北狄王牌骑兵,就算一换一,甚至是一换二,也换不过来。
战局胜负已经分晓,崔三非当机立断,再战已经无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金甲骑兵全员战死,日后就再没有能抵抗北狄王牌骑兵的军队了。让陆涛率淮南部撤退,由他率京师残部断后。
张世义正杀红了眼,听到撤退金声,军令如山,只得率部杀出重围。
在崔三非残部的掩护下,淮南部得以撤退一部分人马。
而崔三非所率领的京师部,几乎全军覆没,余者被俘。
而这支拥有北狄王牌骑兵的北狄大军虽然获得胜利,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严格意义上,他们只是击退了淮南部和京师部的两军,守住了风翼塬。
对于横扫西域诸邦,没有敌手的北狄雄师,这根本算不上是一场胜利,而是耻辱。
撤退的淮南部兵士四散,溃不成军。
天空降下鹅毛大雪,黄土地慢慢被白雪覆盖,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陆涛看着身边不足二百人的兵士,心情悲痛无比,他将谢傅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精锐之师挥霍殆尽,却仍不能打赢这场决战,有何面目回去。
经过雪花飘飘的寒冷一夜,隔日有士兵现他们的统帅陆涛自刎于雪地。
淮南部四散已不成军,散员只得一边往东南方向行进,一路寻找大部队汇合。
天寒地冻,又缺少物资,有不少士兵因伤势过重冻死在路上。
踏入关中平原,原本以为能找到食物,怎知经过数月大战的关中平原已经满目疮痍,一片凄凉,
临近黄昏,天色慢慢转昏,马上就到晚上了,不过经过一个饥饿的雪夜,又要冻死多少人。
看着身边伤势恶化无法得到救治的战友,所有人的心都沉到谷底。
他们或许无法找到大部队,他们或许无法回到江南,他们每个人都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路上。
早知道这般窝囊死法,还不如战死沙场。
思及至此,心中悲戚,这就是当兵的命,为国而战,为家而死,当作为士兵的热血充斥全身的那一刻,死亡就是他们的归途,或在沙场,或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