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尊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被谢傅扶着坐了下来,眼神痴痴的看着谢傅,感受着这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心中受宠若惊。
原来她也能得到这样的温柔,一时之间完全忘记了师傅的生死,心儿在怦怦博动,从没有感受过生命如此美好。
谢傅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用自己的血为云弱水治疗。
血从他的体内流出然后化作红雾渗透进云弱水的体内,为云弱水注入生机。
同样的也是为云卧雪本已经死寂的心注入生机,让她本以枯萎的心焕出新芽来。
灯影婆娑,他的血在昏沉的灯光下越鲜艳,看到这一些,云卧雪的心已经不止是感动,有一种莫名的笼罩着她,让她奉作神明般的崇拜。
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信仰……
或许谢傅太累了,或许他耗费了太多的精血,谢傅突然一头栽倒。
云卧雪心咯噔一下,有种被钝器砸了一下的绞痛,连忙上前将谢傅抱起,触碰瞬间便察觉到他通体冰冷,好像刚从冰潭里刚捞出来一样。
云卧雪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忙抱的更紧,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瞥见他手腕上还在滴着的血,心像针刺一般一下又一下。
轻轻用自己的衣袖去擦他手腕的血,他的手腕有一道道伤后复愈的伤痕,如丝一般,若不细辨几乎难以察觉。
落入云卧雪眼中却触目惊心,这说明他用这种方式救人不知道多少次,光是给她疗伤,云卧雪就记不清楚多少次了。
除了师傅,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这般无私过,甚至感觉就连师傅也比不……
更让她心灵震撼的是,自己是他的仇人啊,越是如此,云卧雪内心越是愧疚自责。
不禁喃喃询问,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好的让人心疼,我也一样心疼。
云卧雪已经完全忘记了前因后果,她只知道谢傅对她好,对她付出,为她牺牲,让她浃髓沦肤。
檀唇喃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宽恕。”
谢傅给师傅输了很多血,师傅已经转危为安,谢傅冰冷的身体在她的温暖下也慢慢回暖。
云卧雪内心很安定,也很满足,这数月来,她一直在深海迷茫的煎熬着挣扎着,这一刻感觉终于踏上了陆地。
夜深邃,月色无声,云卧雪就这样抱着谢傅,甘之如饴。
不觉黎明悄然来临,远飞深邃的墨蓝化作一抹淡淡的鱼白,紧接着驱散黑暗,一缕温暖光明透过窗棂映进屋内。
天亮了,好快啊,云卧雪竟生不舍,希望这个黑夜恒永。
她害怕一切从头,谢傅恢复冷漠的面孔,昨夜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想着,就如要和这个人分别一般,紧紧拥抱,紧紧地,紧到到云卧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陷入他的身体。
不!是要将他融合进自己的体内,永远成为自己身体一部分。
谢傅突然惊叫:“晓夜……晓夜……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闭着眼睛,表情充满着惊慌失措。
他在做着噩梦,云卧雪抱着他,手掌拍打着他的后背,好声安抚:“我不走,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却是自内心的心声。
谢傅似溺水的人,双手反过来搂住她,他的手掌似要牢牢捉住什么东西,让云卧雪都感觉有点疼痛。
云卧雪没有躲避,嘴上像哄着孩子一般温柔:“我在,我在……”
突然身体为之一振,却是堆雪卧梅被谢傅给捉住,她这个部位这辈子只被一个男人捉过。
相比起第一次在顾家密室,只有耻辱与愤怒,这一次却是充满羞怯,那张雪白清冷如谪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霎时间就成了一个娇涩不已的动人儿女家。
云卧雪身体与心灵似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不知如何自处,亦不懂得反抗,就这般谢傅捉着,甚至这一次他更加肆无忌惮,近乎践躏意味。
越是如此,她越受制得厉害,搂着谢傅的双手慢慢垂了下来。
他似不作罢,骤地那双恶爪却放过了她,云卧雪松了口气,心中余澜未定,却又再生波澜,谢傅竟像一个孩子一般埋入她的雪襟。
若是像个乖巧的孩子,她倒可以趁机表达女性温柔慈爱的一面,可这分明就是一个呆里藏乖的坏孩子。
云卧雪也不清楚被咬的是痛还是嘛,叮咛一声:“谢公子……你……醒醒。”
声音就是谢傅心灵的归处,谢傅竟是买椟还珠,昂头就朝她檀口亲去。
唔,圣檀洁口被害,云卧雪本由就咬,这一口倒是把谢傅咬醒过来,悲呼:“你在怪我!”
这分明就是惊醒的梦话,云卧雪这时丢魂失魄,以为谢傅这话是对她说的,忙柔声应道:“没有没有。”
再看谢傅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盈满泪花,更是一阵心痛,竟懊恼刚才咬他一咬,他要亲就让他亲,反正也是欠他的。
谢傅睁眼看清眼前是云卧雪,啊的一声,表情满是惊吓,就要抽身而退,不料云卧雪竟抬臂将他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