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芝心中暗暗吃惊,此时方才领会到谢傅的厉害,他似乎能够看透自己的内心一样,既然人家都说出来了,她没必要遮遮掩掩:“是,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
谢傅不想当救苦救难的菩萨了,今晚让厉芝过来,不是贪恋她这副英美身子,也不是大费周章的解她心病,而是为了从她口中获悉秦楚裳的真实想法,为接下来前往岭南做好部署。
正想着如何切入主题,厉芝倒是主动说道:“刚才王爷说愿为孤身娘子解孤枕难眠之凄苦。”
谢傅苦笑,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上了,难道除了这点事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讲,方才言语只不过是为了轻松气氛,免得搞得僵生生的,嘴上应是。
“这些日子,我在苏州见过不少丧夫老妪,不如给王爷带来,让王爷好为民谋福。”
“近尚不能解,何以解大众。”
“好,那就先解我孤枕难眠之苦。”厉芝说着站起,摘下头顶头盔放置桌面。
谢傅问:“你干什么?”
“早碰撞早结束。”
厉芝一件件除去身上的甲胄,乌金云臂、护胸乌金铠、膝裙连云甲。
谢傅莞尔笑着,感觉厉芝才是急色的那个,不过呢,她的表情透着不屑。
褪去甲胄之后,身上仅剩一袭红色劲衣内衬,女子姣好的玲珑身段呈现出来,亭亭俏妙之余透着几分女性的婀娜动人,身上的锐气煞气也不是那么冲了。
谢傅也不说话,目光轻轻落在她脚上那双云甲靴。
厉芝低头一看,就将最后的云甲靴也脱下,并非谢傅常见的女子罗袜,而是非常普通的白帛袜。
天气还没有转凉,穿着这么一双甲靴还裹着帛袜,难免出汗,云甲靴刚脱下,谢傅就闻到味道了,不由轻轻掩住口鼻。
厉芝嗤的一笑:“王爷也会装模作样。”
谢傅疑惑:“什么装模作样?”
“王公贵族尤好雅足,无一例外,酸头沁心是为上足,遇之必捧。”
什么玩意,谢傅也算博学多读,这番古怪说法听都没有听过,疑惑问道:“什么。”
厉芝单足立地,抬起一腿,脚尖缓缓朝谢傅脸上伸去,姿态倒是美如仙鹤展翅,只是那脚伸近过来,呛得谢傅如同灌了一口酸豆腐,两道眉毛皱的都跟水波一样。
厉芝嫣笑:“王爷,帮我脱袜。”
“去去去。”
谢傅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厉芝的足打开,他倒并非没有情致,只是理解不了厉芝这种情致。
厉芝骂道:“贱男人,少装了,就没有一个王公贵族不好这一口。”
“是吗?”谢傅是真心疑惑。
“王爷,你说呢?”
谢傅笑道:“好,就算你所说不假,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出身。”
厉芝咦的一声,谢傅笑道:“我的出身并不是贵族,甚至可能比厉统领还要不如,所以无论厉统领说的是什么,我都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并无此爱好。”
厉芝却透着恨意说道:“你这种出身低微的男人更加下贱。”
“好了,把甲靴穿上,你这臭脚熏死我了。”
厉芝迟疑一下,笑道:“王爷你早说嘛,早知道我便把双足也给洗了,害我自己也熏的怪难受的。”
谢傅一脸无语,看着厉芝缓缓穿上甲靴,穿上一只之后又瞟了他一眼,勾拔道:“王爷真的舍得,可别忍得太难受。”
谢傅骂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脚给剁下来!”
厉芝脸色一变,眼神控制不住的露出杀气来,很快却是微微一笑:“好,我穿上就是,别这么凶嘛。”
以谢傅如今的修为,厉芝刹那间流露出来的杀气岂能瞒得过他,心中冷冷一笑,总算正常一点。
秦楚裳让他杀来李敬堂,难道秦楚裳就没有猜到他不会杀了李敬堂。
如果他没有动手,依秦楚裳的心思谨密,秦楚裳哪能没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