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名女卫率先出手,她位于谢傅身后,目标不再是谢傅的身体,而是背在身后的壶,一箭中壶就能分出胜负。
此令箭从出手到逼近只是半个眨眼的功夫,谢傅虽然无法运动真气,可是武道底子还在,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已经做出反应,微微侧身就用胳膊挡住这一箭。
他刚刚侧身,又是一令箭看准机会投射,在她们眼中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机会,一箭接着一箭投射出去已经是一种本能,就算不想出手都不能。
而对于谢傅来说,要投射中他的身体可以,要投入壶内却是不能。
乱箭之中,厉芝高高跃起,凌空于谢傅头顶,手中最后一支令箭竟是张弓来射。
为了赢得这场游戏,厉芝亮出所有本事,甚至不惜用弓,提前没有明言禁制,也不算破坏游戏规则。
这是蕴含武道之力借助檀弓之巧射出的一弓,强力迅猛,准入光射。
面对这样一箭,谢傅依然炫技,竟张口将箭直直接住。
众女卫大为震惊,全场鸦雀无声,直直看着谢傅。
潜意识里,我是女皇女卫,大观国最强大的一类女人,男人也只能被我凌驾。
可眼神里却在嘶吼,这才是男人,好强的男人啊!我要这个强壮的男人!
背着凡人石化身普通人的谢傅,用这种方式结束这最后一箭对于这一众女卫来说是震撼的。
这说明他的躯体是强大不催的,而无论多么强大的女人,她的本来是屈服于比她强大的男人。
谢傅哈哈大笑,手指厉芝:“洗干净,晚上来找我,我今晚要听你美妙的歌声。”
看着谢傅大步离开官驿,厉芝神色也恢复淡然。
……
落夜,谢傅在书房书写。
秦楚裳既封他为岭南郡王,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当个逍遥王爷,却又没有卸去他淮南道节度使节度使一职,个中必有深意,未必真的想让他余生逍遥。
古今名将名臣,帮助帝王打下江山之后,大多数都是功成身退,一朝有难,却又恭请出山。
他现在大概扮演着这样的角色,现在不需要你了,你那边凉快那边去,等需要你的时候就,你再回来。
女皇作为新皇登基,必定会有一番权力结构的改变,自也少不了权力斗争。
谢傅作为淮南道节度使,统管江南东道和淮南道两道,背后有吴中三阀顾陆张,还有两大级豪门之一王阀撑腰。
他的势力范围牵扯太过了,若身处权力中心,想不插手其中都不能。
而淮南道节度使除了他谢傅,谁来当都当不了,他谢傅这个二个字早已经在江南这片富饶之地扎了根。
如此想来的话,这份权力不如继续留在他的手中,免得他到时一走,这片安定的富饶之地立即混乱起了斗争。
所以他必须制定一份政策,关于军事、民生、农商、赋税……以不管代替管。
天下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
官不扰民民自安,吏不殃民民自富。
当然在政策实行之前,还需要征求陆涛的意见,毕竟陆涛作为苏州刺史,江南有今日的安定富裕,陆涛治理有方,有很大的功劳,同时陆涛还是陆阀家主,影响力方方面面。
书写一半,下人来禀:“都指挥使司厉芝求见。”
谢傅一笑,好大的头衔,你以为是来谈公事的吗?难道不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一会之后,下人将厉芝带到,也不知道她洗了澡没有,身上依然穿着那副金光闪闪的华美甲胄,甚至还带着头盔,只留一尾长披贴在背,垂到腰际,
外披红色披风,整的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厉芝见来的是书房,打量了书房一眼,目光方才落在谢傅身上:“王爷可真是公务繁忙,为国为民啊。”
谢傅站了起来,呵呵一笑:“不止为国为民,而且为孤身娘子解孤枕难眠之凄苦。”
厉芝见他一见面就出言调戏,与以往印象大相庭径,笑道:“王爷,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谢傅哦的一声:“我变了吗?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王爷以前是个端庄有礼的真君子,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骄奢银逸的王公贵族。”
谢傅笑道:“厉统领你说错了,以前是我,现在也是我,我一点都没变,你之所以会前后印象不同,那是你初见的我是衣冠禽兽,现在是禽兽衣冠。”
厉芝嗤的一笑:“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对王爷的认识太过于浅薄了,早知王爷是这样的人,那日我就装上一装,化作绵羊一只诱王爷这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