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城内住的都是女性修行者,只有愿意,任何女人都可以到女儿城修行,但是男人是禁止入内,所以城内一个男人都没有?”
谢傅问道:“如果男人非要入内呢?”
李敬堂笑了笑:“大人已经见识过陈玲珑的厉害,而她只不过是女儿城中的一员,一般的男人别说进入了,恐怕连靠近都做不到,当然凭大人的能力想要强行闯入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谢傅问:“能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李敬堂笑道:“鱼在水中灵活自在,可是一旦到了岸上立成鱼肉,我想那个地方必有限制男人的东西。”
谢傅笑笑:“说远了,还是说说这些女性修行者吧。”
“这些女性修行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觉姆,亦被人称为女尊者,大人可以理解为女和尚。”
“哦,女和尚,就像寺庙有些地方不准女性涉足,那为什么这女儿城会成为神武阁的“人上”,为皇家效劳呢?”
这算是问到了关键,李敬堂解释:“因为天子秦家对女儿城有恩,大概在一百多年,有一群被追杀的觉姆从西域流浪到大观国境内,因为涉及大观国和西域诸邦,当时的剑南西川节度将此事上禀皇帝,皇帝施以仁慈,将这群被追杀的觉姆收留并救济,并在现今女儿城这个地方划为这群觉姆的修行之地,同时要求当地颁布法规,不准男人涉足打扰这群觉姆修行。”
谢傅说道:“据我所知,觉姆在西域十分受人尊敬,为何会被人追杀,又为何说涉及大观国和西域诸邦。”
李敬堂应道:“这群觉姆当时被称为悖逆者,额……就像道门三宗,虽同是道门中人,各宗却恨不得铲除异己。”
谢傅点头:“我明白了,李大人你继续。”
李敬堂还是补充说道:“觉姆在西域国度很有影响力的,所以这些被追杀的觉姆悖逆者在西域才没有立足之地,最终才逃亡到大观国来,当时皇帝这一行为可能导致战争,不得不说,皇帝还是很有魄力的。”
谢傅笑道:“一百多年,大观国国力何等强大,这也是皇帝能行使魄力的资本。换做现在说不定就是灭国祸根。”
李敬堂点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群觉姆悖逆者才会对天子秦家势恩终报,随着来修行的女性增多,也就变成今天的女儿城。”
“好,我知道陈玲珑的身份来历了,李大人主动向我坦诚这些又是何意?”
李敬堂应道:“既解大人心中疑惑,又让大人清楚敌友。”
“呵呵,你是想告诉我陈玲珑是友非敌。”
“没有永远的朋友,就像我现在虽与大人同坐一堂坦诚相对,难保哪一天不会对拔刀相向。至少大人现在是女皇陛下亲封的岭南郡王,而陈玲珑又是神武阁的“人上”,大人没理由恩将仇报吧。”
谢傅微笑:“请李大人向女皇陛下禀报,就说谢傅会识相的。”
女皇让他秘密处置李敬堂,而他抗旨不从,传达这句话也算是跟女皇一个交代。
李敬堂欣喜站起拱手:“敬堂一定替大人把话传到,大人告辞了。”
望着李敬堂远去的背影,谢傅实在不明白秦楚裳为什么要杀李敬堂,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忠义皆全的人才,如果说她是要清算豫东郡王府,却又完全没有道理。
百思不得其中道理,或许不是帝皇,所以无法理解帝王的心思。
李敬堂走后不久,轮到厉芝前来请辞:“王爷,卑职明日就要离开苏州,返回长安。”
谢傅看着这个一袭华美甲胄,英姿勃勃的女人,心中暗忖,这个女人对男人确实很有杀伤心,却不知道江南男儿能否抵挡住她身上这股独特的魅力。
谢傅作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而他从小生活在江南,更是了解江南男人。
男人嘛,总喜欢追求最好,最为标新立异的,就像对青楼花魁趋之若鹜,居于第二的那个却以巨大的差距被人冷落。
像厉芝这样的女人能够勾起男人的挑战欲,征服欲,但江南男儿又多风雅,不具备北国男儿彪悍雄风,结果很容易变成征服不成,反被逆袭。
厉芝见谢傅只是打量她却不说话,这种眼神她最熟悉不过来,平时面对这种眼神,她心中都会冷冷一笑,一会有你好受的。
同样的眼神来的不同的人,此刻却让她有点不舒服,大概眼前之人的身份地位让她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一件精美器具置于桌上欣喜。
对于性格骄傲的人来说,最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王爷。”厉芝喊了一声。
谢傅回神:“你叫我什么?”
“王爷,你现在已经是女皇陛下亲封的岭南郡王,莫非王爷还不习惯这个身份?不过卑职要提醒王爷,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像纨绔公子那般不堪,免得被人笑话。”
厉芝这话自然是讽刺谢傅刚才用那种眼神看她,谢傅却是哈哈一笑:“都是人,遇到一个没见过的菜,当然会好奇多看一看,嗅一嗅,甚至尝一尝。”
厉芝笑道:“不过有些菜虽然好吃,吃起来却要小心,好比河豚多刺又有毒,一不小心就中毒一命呜呼。”
谢傅呵的一笑:“不敢尝试的人永远都尝不到河豚的美味,不是吗?说起河豚这道菜啊,我还真的擅长拔刺又去毒。”
厉芝知道与他斗嘴没有什么好处,不与接他的话茬:“王爷,卑职是来向你请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