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江恒的工作也很不错,是平城一家企业的经理,月薪有一万多。
家里的条件这么不错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拿不出她的医药费吧?
想着这些,祝遥光心里轻松了不少。
祝遥光给江奕白又打了个电话要治疗费用。
“喂,遥光?你有事吗?”
江奕白接起电话时,语气有些不耐烦,还有些冷淡,就像这不是与他携手三十多年妻子的电话,而是什么频频打扰他生活的陌生人。
他觉得很烦,明明都已经告诉祝遥光,自己跟江恒有事在忙。
祝遥光都六十岁的人了,难道还要像年轻小女生那样耍脾气爱作?
周遇卿这边又要约检查,又要做气管镜采集标本,还得给周遇卿做些清淡适口的吃食。
他们忙的很。
江奕白不耐烦的样子落在祝遥光眼中,与她在周遇卿视频里见到的那副耐心温文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心里莫名一酸。
“找你是有点事情,我现在在住院,需要医药费,你再给我转一些钱吧!”
之前每个月,江奕白会给祝遥光转一万块的生活费,用于家里的日常生活。
从他三十岁结婚,薪资一万二时开始给家用,到现在涨到了两万多,依旧是给一万块的家用。
这一万块,负责了家里所有的开销。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的柴米油盐水电费,房贷人情往来甚至江奕白开车的油费高费,都要从里面出。
可以说,各种事项除下来,留给祝遥光的部份,不会过两千块。
江奕白皱了皱眉,语气不自觉带上些与他的学生说话时的严厉来:“祝遥光,你又在闹什么?住院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吗?再说,过去三十年,我每月给你一万块生活费,难道你还不能留下一笔可观的存款支付药费吗?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吧?”
祝遥光难得感觉到一丝委屈,她话里也带了些脾气:“江奕白,这一万块每个月要还五千房贷,一千付加油高费,三四千块买菜跟生活用品外加应季衣物人情往来,一千块小恒补习。这都过的紧巴巴的,我能从哪里存下钱来?”
江奕白哽了一下,黑着脸想她难道还在责怪自己钱给少了?
比起国内的大部分男性,他给家里的家用已经算是很多了!
他很快找到地方反驳:“可是今年咱们房贷还完了啊!小恒十多年前开始也不补习了。”
祝遥光声音里带着些嘲讽:“房贷也是今年才还完的呀!小恒就算十多年不补习,那菜价还能几十年不涨吗?江奕白,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我要点钱住院,就这么难吗?
你不要忘了,当初你让我放弃前途一片大好的工作辞职照顾家里时是怎么说的!你说,有你在外面赚钱,我专心当个幸福的全职太太就好。可这些年,我当成幸福的全职太太了吗?我当了一分钱工资没有,一点保障都没的全职保姆!”
说到最后,祝遥光的眼底漫起泪光。
都跟他说了自己在住院,可江奕白毫不关心她为什么住院,只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存下来钱!
她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