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脸上的吻带着燃烧理智的热度,薛闻推了推,咿咿呀呀地拧着眉:伤!小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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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上过爱情的启蒙课,身边并未有人告诉她什么叫做爱。
但她看过传说中的恩爱夫妻,她觉得那还不算爱。
甚至她没有判断标准,她唯一的判断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看着能不能接受。
但她此时此刻,回顾从前所有,将所有利弊摆出来,放在台面上,可她都觉得可以试一试。
在他面前她是开心的,而他也是开心的。
她做出的选择就是如此,而那也明白,上辈子的胆怯造就了坏的结果,让她如今只能遗憾,这辈子,那就大胆点。
别让自己后悔,就够了。
她身上绣着的牡丹纹样的诃子在拉扯下摇摇欲坠,外衫早就不知所踪,氤氲出来的泪珠无人关切去向,只有口干舌燥的太子殿下一遍遍索取着湿润。
那双细若梅骨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衣襟上的布料,风雨飘摇,她怕一旦松手,便彻底被暴风席卷。
有些人本就如同奔腾汹涌的岩浆,为了装作弱小压抑在暗黑的石板之下。
但可怜、弱小的皮囊之下,翻滚的岩浆早就滚烫。
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将一切淹没。
沈今川从未想过他在薛家会受到冷遇。
这是他在薛侯书房内等候的整整一个时辰。
三分烫的茶汤只在刚上的那一刻还带有温度,经历了一个时辰那本就微不可闻的热度早就在冷风中凉透,木偶一般的管家对他视若无睹,全然不似从前鞍前马后。
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在等待中变得冰冷。
茶晕和水分离,最上头清澈的水光倒映着自己焦灼的眉眼,可除了因为时局而带来的慌张,仪容仪表在家里整理了无数次。
确保能让薛闻见到最完美的他。
当然,沈今川也心知肚明,如果他不愿意等待的话,只需要离开书房前往主院薛夫人那里拜访,岳母的热情足够将他如今受到的冷待全部消弭焚烧。
但他不肯,因为薛闻。
薛侯书房的待客厅内多了一个翡翠斑竹梅花交映屏风,绿色的梅有些不伦不类,结合薛家是如何发家的,显得格外滑稽。
沈今川此刻无暇分析这摆件的荒诞,只想着他今日分明应该是捷报,毕竟他知道阿闻素来牵挂她的生身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