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自己不好,明明真相摆在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多想。神明宽恕了她的信徒,秦昭明大胆地抓住了她的手,见她没躲,神色这才松软几分。
拔箭吧。薛闻没有躲开这个手,而是示意太医拔箭,她就坐在秦昭明身边,心安理得没有半分局促,就下了这个命令。
而太医也十分配合,仿佛她的话越过这个府邸的主人,成为上达天听的金科玉律。
随着太医的动作,秦昭明那双仿佛玉石雕琢的手紧紧地握住薛闻的手掌,喑哑的闷哼声就在她耳边响起。
薛闻察觉到了痛,但她视线随着伤口而去,才发现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倒钩。
箭镞是流线型的,冲破血肉后再取出,会生生地带出一大块皮肉。
让她看着就觉得疼。
这得多疼啊。
准备工作预备了许久,太医本就擅长处理外伤,动作很快地就处理完毕,而后上药包扎,快得薛闻不敢眨眼。
等太医收拾医箱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拿着帕子替秦昭明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哽咽入眼波,嗓音都带着颤:
是不是很疼啊。
还是因为那个人吗?
秦昭明不肯松手,生怕一松开手,对方就好似晨间雾气一般消散不见。
见她这么问,委屈地呆呆呢喃:是汤家算计的我。
好疼啊,真的好疼。
太医默默不作声,太子殿下受伤那么多次什么时候喊过疼?
况且这还是个皮外伤。
不过反正太子殿下本就当他没存在过,等收拾完也没开口,行完礼就悄悄退下去了。
他衣衫凌乱,如同锦缎般乌黑靓丽的长发顺着落在肌肤上,随着太医包扎完后藏进了衣襟内,有的又向更深处探去。
秾丽的眼眸眼含泪珠,委屈得不像话。
薛闻拧着眉,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遍遍地为他擦拭汗水,替他整理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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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悄悄地退下。
好似气氛没有什么变化,但薛闻低着头,别开那双直勾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