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科医生也差不多,告知病情和后续注意事项后,又劝舒湄,“人牙齿的咬合力,并不足以一下子咬断舌头,而且人体的失血量要达到1。5L以上,才会有生命危险。咬舌自尽,在文学作品里经常出现,但就医学角度来讲,操作可能性非常小,有向死的勇气,为什么不活着反抗?”
白逸仙不禁又惊诧去看江淮深,他立在医生身后,没有恼怒,也没有阻止的意向,全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目光沉静落在舒湄脸上,看她先惊后恨,看她一寸寸惨白的脸色,和闭上的、眼睫不断颤抖的眼睛。
白瑛反应慢半拍儿,“江淮深,你玩什么花招?真让舒湄反抗,她最想让你滚,你滚啊。”
医生听不太懂华夏语,吩咐的任务完成,望江淮深,“江先生,关于您的方案,梅奥的专家团队正在开会讨论,您方便来一下吗?”
江淮深颔首,停留两秒,舒湄不曾睁眼。
他越过白瑛,向白逸仙一点头,身影消失在门口。
“不是——”白瑛惊疑不定,“他真滚啊?”
白逸仙关上门,“傻了吧,我说他状态调整,等着看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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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后面了——”
沈父坐在会议室最上首,指着沈黎川秘书冯成书的鼻子,厉声呵斥,“你是我沈氏的人,还是江淮深的人?这种地步了,还等什么以后?”
冯成书僵立在PPT荧幕前,克制去瞥沈父右下手的沈黎川。
沈父看见了,面色更沉晦,点明左手边法务部主管,“你来讲。”
法务部主管站起身。
“目前我们与非洲一共交易了三批货物,面临倾销,走私两项控诉。”
“其中,第二批货物,将本应以一般贸易或行邮出口的货物,走了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的渠道,这项就是标准的走私,我们很难胜诉。”
“倾销是指在一国正常的国际贸易活动中,某一产品出口至另一国时,其售价低于其在国内或其他相关市场的正常价值。我们定价略低于国际市场的一般售价,但综合商业竞争的范畴,我们有七成胜算。”
沈父抬手向下压,法务部主管坐下。
沈父望向沈黎川,“你知道江氏法务部主管是谁吗?”
“文一声,师从辛有道。辛有道如今在联合国工作,以前是世贸组织的高级法务顾问。”
沈父表情严肃,“文一声前日从江氏辞职,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援助非洲企业法律咨询,七成胜算倘若有他加入,顶多四成。”
“沈黎川——”一位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人突然闯入,“你给我滚出来。”
沈父看清来人,当即起立。他身后秘书拉着冯成书,驱散开会的高管。
沈黎川迎向来人,“沈叔叔,您怎么——”
“啪——”的一记响亮耳光,打得沈黎川偏过头去。
来人盛怒之下,用了十成力,沈黎川牙齿渗出血珠,脸颊霎时红肿起一个手印。
“你之前请我出面搞定银行贷款,我看亲缘的面上同意了。”沈先生怒不可遏。
“可我同意,是同意江顾项目,挽救优质企业。不是让你来打压同行,谋夺私利。沈黎川,商业手段无上限,但要有下限,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