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饭后陈玲和李秋实到山林里抓萤火虫,其他人回到自己房间。水非仙在屋子里和女儿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陈玲一直没回来,这令水非仙察觉出几分不对来。她从内室走向套房客厅的窗边,将窗帘拉开一看,心下登时一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这样大的雨,通过屋里的灯光定睛向下看,只见山中树叶片间,隐隐可看到水流向下冲刷的样子,远远看上去就像瀑布一样壮观,难道说,是山洪?
水非仙心脏猛地一跳,带着小莲就往高歌他们的房中走,刚走到高歌房间门口,已有人从里面将房门打开,是高歌和田叔。水非仙焦急地将小莲推到田叔那里,叮嘱道:“小莲,和田爷爷待一会儿好吗?妈妈和高叔叔有要紧事儿。”田叔虽然着急,但也放心水非仙他们,便对着水非仙点点头,示意小莲交给他可以放心。
小莲很聪明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扯一下水非仙的外套,只说一句:“妈妈,小心,把玲玲姐和秋实哥哥带回来。”
水非仙揉揉小莲的脑袋,就看一眼高歌,和他一起去寻找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仅靠自己的力量去找陈玲和秋实,那样不仅找不到人,还很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果然,工作人员听到二人的话,连忙找出一队年轻强壮的保安队,他们用粗壮的麻绳固定在彼此的腰间,排成人字形,带上手电筒,缓慢向下开始一点点排查。水非仙和高歌则是跑到度假村的天台上,焦急地向下看着保安队的进展。
与此同时,离山顶三分之一的某棵树上,陈玲在树的高处,脚下踩着李秋实的双肩。李秋实用力扒住树干的同时承担着陈玲的全部重量。陈玲抽泣着说道:“秋实哥,对不起,都怪我,偏要来找什么劳什子萤火虫。”
李秋实抬头对陈玲笑笑,以示安慰:“怎么就怪你了,是我自己选择陪你来的。”
听到李秋实这么说,陈玲哭得更厉害:“可我连爬树都不会,还是被你硬推上来的,上来以后还要让你承担我的体重。”
李秋实轻笑,温柔开口:“所以啊,还好我在。否则你这个连树都不会爬的小傻子,该让我多担心啊。”
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可李秋实的话在此时此刻却让陈玲忘记了恐惧。她嘴唇抖了抖,开口说道:“秋实哥,你说要向我走一百步,如今你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那我想说,我……”
“别说。”李秋实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反而格外清晰,“最起码不要现在说。玲玲,如果是现在说,那很不是爱,是吊桥效应下,你的依赖心情,这样的感情,我宁愿不要。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真心真意。”
陈玲很清楚,自己早就沦陷了,在他无微不至的关心里,在他每时每刻的陪伴中。“嗯。”那就等一切都过去,我再开口说出我的心意。
没一会儿,保安队找来,引导他们二人从树上下来,给他们拴上绳子。“你这怕是之前没爬过树吧?这胳膊伤成这样,回去还得看是不是骨折了。”陈玲听到一位保安在回去的路上这样吐槽李秋实,偷偷笑起来,原来,他也不会爬树嘛!
还没爬到山顶,暴雨便停了,天台的水非仙一颗心揪得很紧,都怪自己,89年黄河中上游地区爆发过几个月的特大洪水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好像《你是谁》这首歌还是这会儿出来的。不过就是水如松的事儿解决了,自己就得意忘了形,若是玲玲这回出了事,她要怎么原谅自己。
好在天上的雨,没一会儿,渐渐停下来。水非仙向下看去,是三只手电筒的光,保安队出发前只拿了两只,那么另一个只能是陈玲他们的,真是谢天谢地,水非仙兴奋地看向高歌。对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楼下为自己拿了一条毛巾搭在自己此刻湿漉漉的头发上。
雨停后,山风吹来,将水非仙头顶的毛巾吹向空中,水非仙跑着伸手去抓,恰好和高歌伸出的手握在同一个地方。高歌愣住,水非仙抬起头,望向高歌轻快一笑,那笑容颇有几分飒爽之姿。
高歌从前其实想过自己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圈层原因他认识不少优秀的女子,其中有很多,他都十分欣赏。他曾以为,喜欢就是比欣赏再多少几分好感,可就在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原来这才叫喜欢,只是站在她的身边,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听到她的声音,就有种心跳加速到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就有一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就连嘴角也不听话地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他自问为人处事相对理性,可就是这样一个理性的人,竟能放任自己喜欢上一位有家庭的女子。
“高先生,高先生?”水非仙见高歌迟迟不动,她出声提醒。高歌这才如梦初醒,将手从水非仙的手上移开。只是移开后,他甚至不舍得将握过水非仙的那只手捏成拳头。罢了,放纵一次吧,高歌,我允许你偷偷喜欢她两天,只是在离开度假村后,不管多痛苦,你都要尝试去忘记她,绝不可以伤害她,绝不可以为自己开心而破坏她的家庭。
这时的高歌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诗句: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该死,明明自己和她才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呢?
无奸不商
陈玲和李秋实成功回到度假村后,在水非仙和高歌的照顾下回到各自的房中休息,遇到这样的事,继续留在度假村不安全,便决定明天一早趁下一次大暴雨到来之前,大家伙儿开车赶回y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