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没答,又只是笑,把盒子递过去:“拿着。”
陈幸愣愣地接住。
夏琼自顾自地走出来,走进小厨房,提起水桶倒了一锅水。她向两人挥挥手,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按住打火机,另一只手握了把枯草。
夏琼犹豫了下,在火燃烬枯草前,一把将它扔进炭洞里。
柴噼里啪啦作响,像过年时的鞭炮。陈幸蹲在一侧,被黑烟熏得直咳嗽。
夏琼笑她,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出去。陈幸却拿了根称手的木头,坏笑着伸进炭洞,将锅下的黑灰刮下来。
进去前,木头是浅黄色的,出来后,木头被染成黑色。
“陆仰!你看!”陈幸把木头递过去,“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刮锅底的灰,好解压,特别好玩。”
于是,陆仰也蹲下来,接过那根很脏的木头,往地上敲了敲把黑灰全部抖下来。
夏琼哈哈大笑:“你们两个真是笑死我了,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真是一点差点都没有,傻得可爱。”
“哪有?”陈幸开始维护起来,“他可厉害了。”
夏琼指挥她:“把面拿过来。”
陈幸站起身跑到一侧,垫脚从上面的小柜子里拿了一捆面。
夏琼打开收音机,开始播放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带着电音混杂声的歌声徐徐展开,年代味十足。
夏琼撕开包装,把面全部倒进锅里。热水正在咕咚咕咚冒泡。
陈幸道:“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吧。”
夏琼又开始乱用典故:“宰相肚里能撑船。”
陈幸一本正经地纠正:“不是这么用的。妈,浪费粮食可不好。”
良久,夏琼才小声地嗯了声。
收音机正好放到:“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陈幸听完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陆仰洗了下碗,倒干水开始盛面。夏琼坐在一侧很认真地看他,等到他盛第二碗时才缓缓道:“很好,你们还年轻,你们要白头。”
陈幸放下汤勺,笑道:“你还学会算命了。”
夏琼想了想,对陈幸说:“你们会白头吗。”
陆仰却很坚定地回答:“会的。下一个一百年,我们还要在一起。”
夏琼笑了。
陈幸吹了几口气,尝了一小口,撇撇嘴开始抱怨:“面好难吃,一些还没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