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邹家继承人,倘若谁敢阻拦,必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邹晓光猩红着双目,嘴角带着目的达到般邪肆张狂的笑,一步一步朝竹林里边行去。
王玉在外面,眼底有明了一切的精光,也有对未知的担忧,他一早就猜到故事的走向,却又担心邹晓光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人心往往难测。
邹晓光深陷其中,执迷不悟,朝着他眼里的目标,越走越近。
越来越近……
近到他的手足够可以触碰到对方的衣角,他双目圆瞪,脸上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下一瞬间就抬手毫不犹豫够到对方的后脖颈,不让对方有丝毫挣扎逃跑的机会,一把紧紧拽住对方的后颈衣领,如同拎小鸡似的提起,不容许对方反抗。
如他所料,对方猝不及防,被他提溜起后脖颈,衣料霎时间绷紧,勒住气管,发不出嘹亮的声音,只能从胸腔发出重重一声闷哼。
邹晓光逮住他笃定的竹林中人,眼见大局已定,心跳更加过速,因为兴奋而导致血液流速过快,一张脸涨得通红,如同饮酒过度,酒精上头了一般。
竹林中人没有预料之中的挣扎,甚至感觉重量都很轻,不似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量,倒像是个女子……无所谓,他跟自己说,逮到一个,另一个还逃得了吗?!
邹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邹晓光揪了出来,耷拉脑袋,灰头土脸的样子更让邹晓光洋洋自得,胜券在握。
捉奸捉双,捉到一个远不如捉到一双来得证据有力,邹晓光疯了一般,像扔破娃娃似的,用力将邹瑶拖出竹林,然后迅速掷了出去。要不是王玉在他后边堪堪接着邹瑶,恐怕邹瑶要头下脚上,倒栽葱种到鱼塘边的淤泥里去。
“唉唉唉……”
任凭邹瑶在背后呼喊,邹晓光只当她是惧怕秘密被揭穿而做的无谓挣扎,而他的目的,就是揭穿她的奸情。
邹晓光再次一头扎入竹林,竹林之中却空空荡荡,只留竹叶在沙沙作响,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其他人,他不死心的在竹林里面来回翻找,然而之所及只有空空荡荡的竹林。
邹晓光气急败坏,气势汹汹的扭头瞪着邹瑶,而邹瑶还沉浸在被勒脖子导致窒息的状态之中,邹晓光心有不甘,他扭头奔到邹瑶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说!奸夫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阴鹜质问让邹瑶一脸懵。她讷讷的回问道,“什么奸夫?”
“就是谢……”邹晓光笃定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而至,像是来了不止一个人。
“你找的人是我?”背后是谢俊的声音,此时语调中竟然带着几丝得意。
听到谢俊的声音,邹晓光欣喜若狂。他终于是能达到他的目的,这一场戏里面没有谢俊出场终究是不圆满。邹晓光双眼放光,扭过头来。
然而他的背后却不像他预料之中那般——只有谢骏一个人。谢军显然是早做了准备,背后带了乌泱泱一大群人,其中除了穿白大褂看着像他同事的医生之外,还有一堆穿着警察试样制服的人。
大檐帽遮盖着警察们的脸,阴影之下,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邹晓光身躯一震,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
邹瑶也看不懂这些人突然出现的目的,但是她察觉到了邹晓光眼中忽然闪过的一丝惊恐,这些人恐怕是触及到了邹晓光内心某一些隐秘的角落。
很快人群之中就有人站出来为邹瑶答疑解惑,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看似像一张表格,又好像是某些检测报告。
谢俊抿唇一笑,贴心的为邹晓光和邹瑶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同学,目前在刑侦部门那边任职法医。”
法医?!邹瑶疑惑迷惘,事情为什么会牵扯上法医?邹晓光却如遭雷劈,不由自主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邹晓光怪异的举动让邹瑶更加疑惑了,他莫非是犯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做贼心虚?
可除了这一回他叫嚣着要捉奸这一怪与举动之外,平时都循规蹈矩,看不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很快,谢俊的同学那位法医就站出来,为邹瑶答疑解惑。
“谢医生在接诊过程中,见到病人家属的举止行为怪异,因而委托我进行调查,我们在样本的血液中检测出麻醉剂的成分。”
谢俊适时插嘴,“我声明一下,我们抢救的时候绝对没有使用麻醉剂。”
“麻醉剂?”邹瑶困惑不解,这是个什么东西?
“检测结果表示像是兽用的。应该在寻常兽医站可以买到。”
“给谁用兽用的麻醉剂呀?”邹瑶喃喃自语跟邹晓光有关。莫不是……邹瑶忽然的脑内灵光一闪。“你们说的莫非是我二伯?”
“终于是想通了,还不算太笨。”谢俊说道。
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给二伯用兽用的麻醉剂?
“将麻醉剂长期的小剂量的加入到饮食中长年累月的积攒在身体里,起初是心脏疼痛或者心悸一类的小症状,接着会发展成为心脏病,再继续不间断的投喂就会危及生命。”法医说。
邹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有人初心积虑的长期投毒给二伯是为了要谋害他的性命,这人用心相当歹毒,问题是这人能是谁呢?
邹瑶看着邹晓光连连后退低着头心虚不敢望向前方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不是这个投毒的人就是他?
但很快邹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邹晓光可不是捡来的孩子,他是二伯的亲生儿子,即便是因着二伯母离家出走的关系,邹晓光并不受二伯待见,但他们两个毕竟是亲生父子,两人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恨让邹晓光长年累月的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