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脸上倏地染上一抹娇羞,徐婷婷微微低下头,圆润的下颌线显露,还是尚未长开的少女模样。“我有宝宝了,是王玉的。”
?!
她是来搞笑吗?
徐婷婷才多大,她要是没记错,她现在不过是高二吧!
邹瑶用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啊!难道大白天说梦话?”
徐婷婷一把捉住邹瑶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深深看进她的眼底,一脸严肃认真,“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
带着孩子气的天真,让邹瑶憋笑都困难,“噗”的一声笑出声,“好好好,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简简单单的怀孕觉得就能伤害到她了?邹瑶想不通,她好端端的拿怀孕开玩笑是究竟要干嘛,难道不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在民风淳朴的宁山镇,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未婚先孕要承受怎样的流言蜚语,她自己没考虑过?
算了,徐婷婷一心要作死,她实在犯不着拦着,就任由对方即兴发挥吧!
“表姐,你跟玉哥哥离婚吧!”
原来怀孕只是借口,接下来还有后招。
是言情小说里面惯用的套路了。
邹瑶毫不留情,使力抽回自己被扣住的手腕,神色一整,“我说了不算,不如你去找王玉。”
她要是有法子找到王玉,也就可以去派出所销案了。
不过看来她也是找不到他,因此才在她这个表姐身上下功夫。
没用啊,傻姑娘。
且不说她演技拙劣,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就说她想借口怀孕拆散婚姻,也要看看这段婚姻是建立在邹家作坊未来的基础上,那可能轻轻松松就离婚。
想到要成全徐婷婷和王玉,邹瑶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但很快就被她压下去。
她告诉自己,现在之所以不能离婚,就是因为奶奶离去之时的一纸遗嘱。如果贸贸然去解除两人之间关系,不知道其他虎视眈眈的亲戚们又会生出什么借口来动摇她的继承人位置。
她既然回来了,回到十年之前,就绝对不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再让他们一家被这帮亲戚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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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峻例行公事看了一眼挂在床末的病历,语气淡淡,嘱咐邹瑶:虽然邹爸爸暂时度过危险期,但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不要再让他冒进的随意走动,务必卧床静养。
邹瑶自然谨遵医嘱,不敢再有懈怠,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爸爸的一举一动,稍微动作大一些都被制止。
只要邹瑶在病房,就连下床到卫生间上厕所都必须要跟她打报告,令得邹爸爸苦不堪言。
邹瑶转身给爸爸打水的档口,邹爸爸就抓紧机会跟还在病房里边的谢峻抱怨失去人身自由。
谢峻笑笑,“她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
“我已经得到经验教训啦!不会再逞强乱来!”
谢峻:“那……我跟邹瑶说允许你自由下床走走?”
“谢医生,”邹爸爸眼里带着一丝狡黠,“不如你带她出去走走?”
“?”
邹爸爸解释,“一根弦崩太紧会断的,带她去放松放松,也让我放松放松。”
“你女儿的脾气想必你比我清楚。”谢峻回道。
邹爸爸被谢峻怼得一时间说不上话,他的确是清楚邹瑶的脾气,一旦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更改,更何况他之前出事,她大概率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为了避免意外再次发生,她必定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商量转圜余地。
意识到邹瑶的固执,连管床医生都没办法,邹爸爸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刚刚在床上挺起的身子又重重的跌回床铺里面,空洞无望的眼神直挺挺看着天花板,像失去希望一般面如死灰。
谢峻哑然一笑,没想到为人父亲的邹爸爸也会有幼稚如孩童的时候。
“我们科室最近要搞团建。”谢峻实在不忍心看到邹爸爸被困牢笼,“可以带她一起去。”
只要邹瑶不在,没有人管着他,邹爸爸自然可以下床放松放松,也不至于被困在床铺大小的牢笼之中。
闻言邹爸爸的眼里燃起希望,他看谢峻的眼神都像救世主一般,只求把他女儿带离病房片刻。
邹爸爸亲自首肯的事,自然乐于促成。
邹瑶打水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发觉气氛不对,她甚至连反驳意见都没来得及提出,就已经被爸爸安排去参加科室活动。她是跟科室里边的护士小姐姐们关系都不错,但是医生老师们平时都挺忙,忙着下手术,都很少能够打照面,彼此也不是太相熟,贸贸然就说要参加他们科室活动,邹瑶自己都觉得未免太腆着脸瞎凑合了。
邹爸爸看出邹瑶的犹豫,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脸色铁青,差点就要自己去摁护士铃。
邹瑶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爸爸拙劣的演技逼得憋回肚子里面。
好吧,看在他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他这一次,否则谁知道任性老头会不会又干出暴走五公里,哮喘再次复发的蠢事。
说是科室团建聚会,位置选在了谢峻家在城郊的一处承包的果园,里面假山迭水、凉亭小屋、葡萄藤架还有所有烧烤的用品一应俱全。放在十年之后,都可以算是农家乐最初始的原型。
谢峻家里有些辣椒等原料的要求,但果园产量已经超出他们店里的需求,因而也欢迎谢峻的同事们来采摘游玩。
天气太热,邹瑶窝在躺椅里面,手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扇着,她不是有意要去听,但是几句闲话不偏不倚的飘进她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