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瑶听到这种闲言碎语都是白眼一翻,掉头就走。徐婷婷神女有情也好,王玉襄王有梦也罢,都和她无关,反正她只需要王玉走一个流程,只要她顺利拿到邹家作坊的真正话事权,她保证过后各自婚嫁互不干涉,只要王玉他想和徐婷婷双宿双栖,离婚协议她绝对签得不带半分犹豫。
爸妈哥嫂倒是欲言又止,想说教她,都被邹瑶一一冷眼瞪的话到嘴边又不得不收回去,他们四个是最清楚邹瑶的脾气,事情一旦做了绝对不会低头认错,跟她讲道理保不准还要被她回怼,索性只能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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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邹瑶和邹家众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周,一周之后也终于到先前发出喜帖上面写的日期。
没错,就是邹瑶的婚礼日。
虽说与邹玟的婚礼同叫做婚礼,但细细算来,两人的婚礼却有着天壤之别。邹玟的婚礼那是女孩出嫁,嫁到男方家,由男方出彩礼,男方来女方家里迎亲,将女孩娶回自己家做老婆。而邹瑶的婚礼是反过来,由女方出彩礼,女方到男方家里迎亲,招男方到女方家里做上门女婿。
在桂北的大部分地区,有女无儿户或者大户人家的女儿很多都是采取招赘的形式,这样可以将女儿女婿一起留在身边,继承家业或者延续家族传统。
上门女婿在女方家往往是衣食无忧,但也因为尴尬的地位而受尽亲戚们的白眼,甚至就连平日里面跟自己厮混的小伙伴都会看轻上门女婿,所以当地很多男孩宁愿外出打工闯荡,也不会因为家里穷就低头做上门女婿。
邹瑶也不用像邹玟那样一直呆在闺房里面傻傻的等新郎来接,她倒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自己家里和院子里似乎闲逛。
新婚房间大多都是妈妈和嫂子一手布置,从窗帘到帷幔,从床单被褥到桌面椅背,甚至墙面还有衣柜的面板,都放置了鲜艳的红色喜字,当邹瑶走进这间独占三楼一整层的房间时,被耀眼的红色刺得整个人都后退半步,双眼缓了好一阵,才能慢慢适应过来。
都不过是形式主义!邹瑶嗤之以鼻,整间房,她最满意的还是她指定要买的真皮沙发,就摆在距离床脚不远的对面,宽阔又柔软,无论是坐还是卧,在上面打滚都觉得超舒服!
比起耀眼的形式主义,她还是更喜欢可以放松身心的实用主义!
就在她整个人陷入真皮沙发里面没多久,妈妈就寻到她,叫她下楼。邹瑶不情不愿的下楼,像个提线木偶一般顺从妈妈和嫂子的指示,一一清点要送去王家的彩礼箱子,还得跟迎亲队伍确认往返王家的路线。
正当邹瑶浑浑噩噩不上心的时候,石蓝的出现让她小小兴奋了一下。
“石蓝你终于来了!”石蓝这个伴娘出现了,她终于可以脱离魔音贯耳的苦海了!邹瑶拉着石蓝就走,懒得再跟背后喊她的妈妈和嫂子多做纠缠。
石蓝掩嘴轻笑,“看来你很不想结婚啊!”
“难道你想啊?”邹瑶说完才发现对象是石蓝,又讷讷道,“忘了,你巴不得脱离你家后母,跟你说也没意义。”
“我觉得王玉人挺好的。”石蓝嘴角含笑,幸福地说,“姚大哥也这么说。”
邹瑶回头狠狠白了石蓝一眼,轻飘飘道,“我不跟恋爱脑说话!”
“……恋爱脑?”在九零年代还没有这个词,石蓝眨眨大眼,不明白邹瑶说什么。
“不说那么多了!”邹瑶慌忙岔开话题,拉着石蓝就往存放礼物的库房走去,“来帮我看看礼物,大嫂说是王玉送过来的。”
石蓝在背后掩嘴轻笑,“刚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恋爱脑呢?这个恋爱脑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就是形容你现在这个状态呀?”
两个小闺蜜在库房找了一会,终于在门背后找到一个纯白色的迷你手提箱,箱子上面没有多余装饰,只写着王玉两个字。
邹瑶暗自腹诽,这不是钢铁直男吗?哪有送礼就留自己大名而已的,至少有个卡片或者其他只言片语,显得用心一些啊!
邹瑶还没动手,石蓝却已经手快,把手提箱的锁扣摁开了,里面的东西鼓鼓囊囊的瞬间将压着它的手提箱盖撑到另一边,整个手提箱就这样180°的摊平在地上,里面是满满一堆白色的纱状物。
“这是什么?”石蓝抓起纱状物的一角,端起来仔细端详,“看起来像蚊帐,但是又好像比蚊帐的网眼要细一些……”
“是婚纱……”穿越而来的邹瑶自然是认识这东西,她此刻紧咬下唇,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惊喜,她不过是在邹玟的婚礼上面随口一提过,王玉就把她的心愿想法都记下来了,而且在这个年代,婚纱可不是常见的物件,否则追求时兴玩意儿的邹玟也不会穿红色套裙出嫁了。
短短不过一周的时间,她经常在邹家作坊等待跃跃欲试的亲戚们来挑战她,因此也清楚的知道,王玉每天都在作坊上班,甚至一周都没有请假,那么他是什么时间,从哪买到的婚纱?
王玉记下她喜好的这一举动,让她觉得这人很细心,她的心底产生了一丝丝对他的好感。
“电视上那种婚纱?”石蓝瞬间兴奋了起来,“那你还不赶紧试试去!”
被石蓝急切的推搡着,邹瑶被赶鸭上架去把婚纱换上。婚纱从裙身到裙摆都是圣洁的白色,略带蓬松度的纱面质感,让裙摆撑起来像是个随风摇曳的灯笼。邹瑶的肤色适合婚纱,洁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