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回答之前的伤的押运的人哪里的问题。
很得意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语气里满是愉悦。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烟尘弥漫里,有道声音突兀地传来。
不是从废墟底下,而是从上面。
瞳孔霎时一动,他抬头看向上方,对上从天花板斜伸出的钢筋上落下的白色人影,眼前一亮。
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亮。
是枪口子弹发射出带起的亮光。
下一瞬间,手臂上一痛,又是一道贯穿伤。丝毫没有给反应的时间,贯穿伤之后胸口又一痛,他被人一个扫腿踹得后退,退了几步后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刚才是手臂。”
稳稳落在地上,站在不远处的人撑着地面站起,利落地再次给子弹上膛,对准这边,另一只手随手摘下眼镜,说:
“这次是腿。”
大楼倒
一枪击中大腿,红毛终于没忍住吭了声。
鞋踩在碎石上的脚步声响起,逐渐靠近,他抬头看过去,看到没了镜片遮挡后的黑沉瞳孔。
没有波动,一片平静,像是在看死物。
他最讨厌这样的眼神,像是他是什么完全不值一提的东西。
手和脚都中了一枪,暂时移动不能,他看着人走来。
走到半躺在地上的人一边,周然半蹲下,子弹再上膛,对准人的耳朵,说:“这么近的距离,不知道会不会聋。”
到这一步,红毛脑子再怎么不好使,也知道这个人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枪口已经抵在耳朵边,他嘴里喘着气,说:“我记得你们任务过程中不能带入私人情绪。”
到这种时候他依旧不求饶,想用事实让人住手。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平时最会钻规则漏洞的人。
“我是被意外卷入的,这不算是出任务。”手里的枪依旧没有移开,周然说,“规矩是给战斗科的人定的,我不是。”
“我只是个小文员,”他笑了下,说,“小文员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因为害怕所以拿枪乱打,不小心给你身上开了几个洞。”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说过,是对方先动的手。
很好看的笑,又带着纯然的冷意。
跃跃火光里,一声枪响贯彻六楼。
声音就在耳朵边炸开,剧烈的耳鸣覆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开一枪就足够,周然站起来,低头拆下手上的枪的弹夹又重新放回。